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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老天荒寂寞刀獨孤浪子尋聲隔窗望去,店外剛剛到達了一批人馬,約二十餘眾,人喝馬嘶,嘈雜一片,全部是佩刀掛劍的武林人物,籬笆院內的露天餐桌立刻被擠得滿滿的。
店家絲毫不敢怠慢,連連應答中一路小跑,催促夥計端酒上菜。
收回目光,地老天荒寂寞刀獨孤浪子終於再次端杯欲飲。
呀?還真是見了鬼了?
他非但驚,還有些怒。
可是,怒火剛燃卻又馬上熄滅了,他發現了竹桌下的一角衣衫,就在他的腳邊,但對於他來說是再熟悉不過了。
“小不點兒,你光喝酒不吃菜嗎?但是千萬別用手……”
地老天荒寂寞刀獨孤浪子的“手”字剛吐,一隻髒兮兮的小手就從竹桌下倏伸如電,抓向桌面的牛花腱。
“啪嗒”聲中,地老天荒寂寞刀獨孤浪子手中的竹筷慢揮輕敲,小髒手疾縮再吐,仍然是直取花切牛腱,竹筷也再次點出,如此五次三番,終不能得。
“不玩了,不玩了,你總是欺負人……”
隨著稚嫩嬌嗔的埋怨聲,一個十五六歲模樣的小叫花子從竹桌下現身站起。
小叫花子年歲不大卻透著古怪精靈,一身鶉衣百結卻也洗的乾乾淨淨,只是一雙小手弄得髒兮兮。也許是因為習慣動作所致,右手臂袖頭時不時朝臉上揮抹一下,活像一隻小花貓,但卻掩蓋不了本來的眉清目秀。
“小不點兒,看來你的空空妙手又有長進了?”
地老天荒寂寞刀獨孤浪子一邊說話一邊示意店家再送一副碗筷兒。
“大老頭兒,多日不見,你卻沒有什麼長進,連酒被人家偷喝了都不知道,要是我想害你,你現在豈不是一個死人了?”
小不點兒邊說邊在衣襟上抹了抹手,然後隨手抓起一片牛肉就往嘴裡塞,另一隻手同時接過店家篩上的竹葉青一飲而盡,身子則像泥鰍般一扭一曲一張,屁股已經蹭上桌邊的竹凳,整套動作輕巧利落自然。
當然,他們是非常熟的熟人。換句話說,他們是熟而又熟了。
說來也是天意使然。
自出道江湖以來,地老天荒寂寞刀獨孤浪子總是獨來獨往,沒有結交一個武林朋友,沒有人知道他從哪裡來,也沒有人知道他要到哪裡去,更沒有人知道他姓甚名誰,只知道他的武功傳自不老書生。他就像一隻江湖孤雁,獨戲秋風白雲,任憑海角天涯,獨孤千里,寂寞千里。唯一的例外,就是他與小不點兒的交往。
也許是同是天涯淪落人,兩個人在不不覺中相識,相交,並自然而然成為相知。沒有桃園結義的焚香立誓,也沒有告天宰牲的歃血為盟,兩人都不知道對方姓什麼,叫什麼,從來不需要問起,也從來不會忘記。自從相識那天起,地老天荒寂寞刀獨孤浪子就稱呼對方為小不點兒,而小不點兒則稱呼他為大老頭兒。雖然剛開始時兩人只是淡如水的君子之交,但是隨著江湖歲月的荏苒,在武林紛爭中同闖刀風劍雨,共歷生死劫難,他們兩人竟心意相通,配合默契,自然而然地親如手足般。如果說兩人有什麼不協調,那就是性情上的差別。地老天荒寂寞刀獨孤浪子木訥呆板,寡笑少言,卻深沉中盡透穩健。小不點兒卻刁蠻,頑皮,處處透著鬼精靈。兩個人一旦遇到一起,一個惜言總是沉默如金,而另一個卻猶如依人小鳥樣嘰嘰喳喳不停。一個是獨孤浪子寂寞天涯,一個是小叫花子游戲風塵,一靜一動卻也相映成趣。
落座後的小不點兒根本用不著主人客氣,左右開弓,風捲殘雲,看得地老天荒寂寞刀獨孤浪子眼睛睜得老大,忙不迭召喚店家添菜續酒。一見地老天荒寂寞刀獨孤浪子停箸只看不吃,小不點兒倒是客氣起來。
“怎麼?是吃飽了還是怕錢不夠?我可是趕了半夜的路,餓死了。”
說完,又是一陣緊忙活。
終於,用衣襟抹了一下油嘴兒,小不點兒開始放慢了吃喝的速度,話匣子也再次開啟。
“大老頭兒,你既然出現在這條道上,是不是要去飛龍堡?”
地老天荒寂寞刀獨孤浪子微皺眉峰,抬眼直視小不點兒。
“你還不知道?今年的的農曆五月初三,是飛龍堡堡主龍大海的五十大壽,日前飛龍堡已廣發請帖,三山五嶽,天南地北的武林同道正陸續趕來,不信你看……”
順著小不點兒的小髒手所示,地老天荒寂寞刀獨孤浪子微送冷目。
可不是,也就半柱香的功夫,剛才還略顯冷清的店堂已上座九成,籬笆院內又站滿了一批剛到的人馬。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