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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哥兒性子和善,跟你的和善是很不一樣的。他是軟,好歸好,遇著一個不懂他的,不珍惜他的,就得有罪受了。還好,謝七這人算是找對了。”王寶兒說著樂呵呵的就笑了。
季安逸聽了,也笑了起來。
這世間事,總是不按常理出牌。
應該是惦記著村裡的大事,過了響午,謝七和張三哥兒就匆匆忙忙的回來了。
這次回來還帶回了些東西,有醃菜乾菜還有雞蛋等等。
“季哥兒我阿麼給你和小二做的新衣裳,試試大小合不合身。”下了牛車,張三哥兒拿出一個布包,興高采烈的衝進了屋裡。
回張家時,張三哥兒跟他阿麼會說一些話,讓他們可以安心,別老惦記他在河溪村過的好不好等等,有回,說到季哥兒手藝好,卻獨獨拿不好針線這事。
張三哥兒沒想到,他阿麼給記在了心裡頭,這次回家,竟然做了兩身冬衣,拿著那冬衣他心裡頭可高興了,比他自己給季哥兒他們倆小口做衣服還要高興好幾分。
季安逸也很意外,拿著厚厚的冬衣,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想起,張家阿麼的模樣,背有些微駝,穿著樸素的衣裳,布料洗的發白,卻很乾淨,頭髮梳的很整齊,有半黑髮一半銀髮,常年拿著針線,那眼睛有些眯,笑起來的時候,透著一股慈祥。
“季哥兒試試。”張三哥兒比季安逸還要心急幾分。
“好。”季安逸回過神來,脫了棉襖,把衣服給穿上了。
是件天青的厚襖子,針腳緊密結實,少說也得來回縫個兩回。
王寶兒在旁邊幫著拉衣服,認認真真的看著,打量了好幾眼,笑著說。“張家阿麼手藝真好,就瞧見過兩回吧,這約摸出來的尺寸,好合適。”
果然是手藝人,老練熟道。
“季哥兒暖和嗎?”張三哥兒喜滋滋的問,笑的跟朵盛開的花似的。
季安逸挺明白他心裡頭的興奮,點著頭。“暖和,特別好穿。”
這是一份親情,張三哥兒以為他被親情拋棄了,卻發現,親情一直都在,在一旁默默的注視著他。
下午傍晚時,阿源把風水師找過來了,因天色已晚,就準備著明天再來找原因。
二十三號剛辰時,有馬車駕進了河溪村,村長的大兒子和小兒子找來的風水師也到了,三位風水師坐著說了不少話,辰時過半,才開始行動。
村裡已經接到了訊息,正好這會也沒什麼緊要的事,村民們紛紛穿上厚衣服,溜出來看個仔細,心提到了嗓子眼。
王家屋那口井,可千萬別出大蔞子,還想著,靠著那神奇的井水,再攢上一筆錢改善日子。
錢都沒有攢夠,那井水出了問題,可咋辦喲。
天亮就起天黑才歸家,一年到到在田裡摸著,也摸不出幾個錢來,那錢攢的忒不容易了些。
俗話說,由簡入奢容易,由奢入簡難難難。
這會兒大多數村民,就是這麼一個煎熬的心理了。
有那麼一小部分,看的很開,只是瞧個熱鬧,臉上沒什麼太過激烈的神色,眉宇間挺平和的。
該知足了,馬匪前前後後來過村裡兩回,都險險的避過了,沒什麼大損失。前面那七個村,瞅著多悽慘,跟他們一比,他們這邊算是大幸運了。
三位風水師,拿著自己最最擅長的,舉著自家壓箱貨,神神叨叨的圍著村子,裡三遍外三遍的遊蕩著。
看那架勢,還真有點斤兩似的。
全村的人圍著他們三個打圍,這心,一整天都沒得安寧了。
整整一天,臨近傍晚時,總算得出結果了。
河溪村的風水壞了,回不來了,好好拜拜純陽真君,說不定,再攢個多少年,老天會再次眷顧。
這話剛出完,沒多久,回過神一村民們,匆匆忙忙的回了家,拿出炮竹往廟裡跑。
村長招呼著三位忙了一整天的風水師往院子裡走。
已經有了結果了,沒啥可看的,三三兩兩的邊走邊小聲討論著一些話。
季安逸他們一夥,倒是安安靜靜的,什麼也沒有說回了家。
“季哥兒,沒事兒。井水不成了,咱們人還好好的,一樣可以過日子。”王寶兒以為季安逸心裡的坎過不去,有些心疼,拍著他的肩膀安慰著他。
“我在想明天就二十四了,得給阿麼阿爹上香。”季安逸側頭答了句。
王寶兒聽著,愣了下,一下子就紅了眼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