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雲笑天道1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安遂玉眨了眨眼睛,眼神中還是有一絲疑慮:“行滿,你真的不再存了反抗隋朝的打算了?”
王世充笑了笑:“人貴有自知之明,上次這麼一折騰,我也知道了至尊是寬厚明君,當年家父的死,可能我真的是錯怪他。而且不管怎麼說,上次我嘗試了一把,也沒什麼遺憾,即使先父真的是死於他的手裡,我作為兒子也盡到自己的努力了。”
安遂玉的秀眉微蹙,低聲道:“行滿,我一直不太清楚一件事,希望你能如實告訴我。”
王世充看安遂玉的神情,感覺她要問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於是鬆開了她,正色道:“你問吧,我一定會給你滿意的答覆。”
安遂玉抬起頭,直視王世充的雙眼:“行滿,你說過你叫尉遲欽,你的先父是尉遲崇,戰死在邊關。但是我上次跟你見過的那個重病老人,也就是你說的義父,我為什麼覺得那才是你真正的父親呢?他死的時候,你哭得那麼傷心,根本不象你所說的那樣,只不過是為了掩蓋你身份的一個假冒父親那樣,而且他在臨終前還給你表了字,難道一個假冒的父親也能這樣嗎?”
王世充對此早有準備,他知道這幾年雖然安遂玉從來不提,但心裡一直存著疑慮,他看著安遂玉的眼睛,自己的眼神是清澈得不帶一絲虛偽:“那位老人家,是先父當年的親兵護衛,與先父一起出生入死,情同手足,連我的身世,後來也是他告訴我的,所以其實在我心中,他跟先父並沒有太大的區別,而行滿這個字,也是當年先父遺留下來給我的,只是義父一直說。大仇未報,不配表字。”
安遂玉看著王世充這眼神,倒也信了大半,她輕輕地嘆了口氣:“行滿。其實你的大哥楊義臣,已經出鎮成了一州刺史,你既然不想再在隋朝作亂,何不與他相認呢?我就是不明白,世偉只是你義父的兒子。你卻當成親兄弟一樣,而自己的親哥哥卻不去相認。”
王世充搖了搖頭,臉上閃過一絲落寞的神情:“大哥現在春風得意,才三十多歲就已經官至刺史,前程似錦,而我只不過是一個失敗了的反賊,這時候去相認,只會給他以後的官途帶來麻煩,再說了,他姓楊。我姓王,現在就是兩家人了。以後他走他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我這輩子也不需要借他的力。”
安遂玉微微一笑,暗道這王世充還是對楊義臣當年沒有跟著他一起反隋而心存芥蒂,以至不肯相認,她覺得自己很瞭解王世充的性格,這個男人聰明,執著,但骨子裡又有著幾分與生俱來的傲氣。也正是這種說不出的優越感,讓她著迷。
安遂玉話鋒一轉:“好啦,這些是行滿的家事,玉兒不多問。以後也不會再說了。這次去突厥的貿易,玉兒沒有過邊境,只是在朔州城外的集市上做了些交易,突厥是讓玉兒傷心的地方,玉兒不想回去了。”
王世充摸了摸安遂玉的臉,笑道:“那你在草原上的家人和族人。你也不管了嗎?”
安遂玉搖了搖頭:“玉兒沒有什麼家人和族人的,當年我和哥哥被趕出了部落,幾乎只有兩個人相依為命,是可敦收留了我們。這些年我們也只忠於可敦,沒有經營自己的部落,現在既然可敦不在了,我們也離開了突厥,以後只有這裡才是我們的家,行滿,我別的事情都可以幫你,但你想讓我回突厥,這點我做不到。”
王世充知道這姑娘心裡,突厥是永遠的傷痛,指望她再回去也不太可能了,西突厥那裡情況應該也差不多,他的話鋒一轉:“那這次貿易能不能看出突厥人現在最需要什麼?做什麼生意最能賺錢嗎?”
安遂玉低頭想了想,說道:“價錢賣得最好的,還是絹帛,布匹,脂粉,鍋碗瓢盆之類的,哦,對了,銅器這次賣得很好,東-突厥這幾年跟西邊交惡,又好幾年沒有互市和梳妝費了,原來還算充裕的銅碗銅盆,在中原十文錢一個碗,根本不值錢的東西,可是現在在突厥卻賣得很好。”
王世充心中一動:“十文錢的銅碗在突厥現在能賣到多少?”
安遂玉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跟突厥的貿易是不用大隋的貨幣直接交易的,都是以貨易貨,大約十個碗換一頭牛,或者六個碗換一隻羊,十五個碗能換匹普通馬了。”
王世充心中飛快地盤算起來,在突厥就地買馬大約也只要七八百錢,照這麼算,突厥現在買一個碗要五十錢左右。這筆生意也是能漲不少的暴利。
王世充輕聲說道:“幷州那裡有不少銅器現成的,一個碗只要十文錢左右,盆也不過三四十錢,按你這樣說,我們大量到突厥賣銅碗銅盆,也可以賺翻了啊,畢竟不用象江南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