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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口,又名南徐州,這一天正是開皇十年的七月,京口城外長江對面,揚子津瓜洲渡口北面五里處的隋軍大營,連綿二十餘里,八萬多征討軍擺開了龐大的陣勢,營內鑼鼓喧天,人喊馬嘶,一派熱火朝天的景象。
王世充頭戴熟銅頭盔,一身鎖子甲,外罩黑袍,正站在越國公楊素的征討行營大元帥帳中,忝居末位。
坐在帥案後的,正是這次徵南平叛的主帥,越國公楊素,自從三月份他率領三萬大軍從進駐廣陵以來,沒有急著南下渡江,與各路叛軍交戰,而是一直在廣陵城外大營駐軍,一方面從側翼確保建康城的安全,另一方面在這裡接應從江北開來的各路援軍。
王世充自從那天在大興城外和高熲一別之後,就直接來到了當時還在廣陵城北的楊素大營裡,他知道高熲的用意是不讓自己回家安排生意上的事,既然已經明確用罷官的方式向自己提出了警告,這時候再顯示出自己的私心,那純屬就是在找死了,所以王世充這次非常老實,沒有動一點其他方面的想法,只是書信告訴三弟,極樂山莊暫緩營業,。
楊素在收到了王世充的那封推薦信後,就讓他當了箇中兵參軍,每五天進帥帳中議事,平時則負責軍需後勤,這次王世充吸取了上兩次的教訓,沒有在這種議事場合展現出自己的與眾不同,凡事多是附和,安心完成自己的本職工作。他打定了主意,這回平平安安地混個普通的軍功,回大興後混個八九品的官就行。
楊素近約五十,鷹鼻深目,容貌瑰偉,滿臉盡是滄桑,三綹長鬚無風自飄。即使隔著十幾米遠,王世充也能感受到他身上威嚴而又強大的氣場,穿戴整齊,頭戴大元帥金盔,身著虎頭吞雲鎧,外罩大紅將袍,正襟危坐,不怒自威。
只聽楊素的聲音不是太高,說話也不快,但低沉有力的話語中透出一股無形的威勢:“史將軍,你所部的兩萬人三個月的軍需,是否已經準備停當?”
一個四旬左右,黑臉虯髯,身板象是一座鐵塔,雙目如電,頂盔貫甲的將領,正是上開府將軍,京兆(大興)杜陵人史萬歲,他越班而出,拱手朗聲道:“回大帥的話,末將所部已經準備好了五個月的軍需,隨時可以出發。”
楊素滿意地點了點頭,扭頭看向了右邊:“來將軍,你的部下多是新徵發的淮南士兵,訓練得如何了?”
另一個三十多歲,赤面鉤須,孔武有力的將軍從右列站出,正是上開府將軍來護兒,也是中氣十足地行軍禮回道:“啟稟楊大帥,一萬五千淮南新兵,在末將手下已經操練了三個月,末將不隨便誇海口,但仍然敢在這軍帳中放言,我這一萬五千人,上了戰場對上那些陳兵,至少可以打五萬人。”
楊素微微一笑:“來將軍,辛苦了,你最近日夜操練,與士卒同甘共苦,本帥也有所耳聞,來日大舉出徵,一定讓你部打先鋒。”
來護兒面有得色,行禮退下。
王世充對這二位大將最近都很熟悉,雖然在他們眼裡,可能還沒自己這麼一個站在末尾的軍需官,可是這兩位確實是有真才實學的大將,深通兵法,精於練兵,假以時日,都是可以獨當一面的大帥之才。
史萬歲的父親史靜,是北周的將領,曾任滄州刺史。這史萬歲也可以說是個中等世家的子弟,從小就熟讀兵書,練得一身武藝,喜歡騎馬射箭,身手矯健,眼如鷹隼,是天生的將才。
當年西魏與東魏在洛陽硭山大戰時,十五歲的史萬歲隨父出征,還沒打仗,只看到自己西魏一方列陣時的旗鼓行列,再看看對方的陣勢,就對史靜說此戰必敗。
史靜將信將疑地命令左右換上便裝,迅速地撤離戰場,結果果然西魏軍慘敗。事後史靜驚異於史萬歲對戰場形勢的觀察,對兩軍勝負的判斷,從此開始對這個兒子格外重視。
後來北周與北齊大戰連場,史靜戰死,而史萬歲則以忠臣之子的身份襲了父爵太平縣公,還被拜為開府儀同三司,正式成為一員武將,但此時的史萬歲仍然沒有什麼名氣。
等到尉遲迥之亂時,史萬歲才正式登場,在大將梁士彥的部下行動,有一次天中有一隊大雁飛過,史萬歲對梁士彥要求射這隊大雁裡的第三隻,結果張弓搭箭,一箭就射下了那隻雁,軍中將士見此無不歎服,史萬歲的名字開始在全軍中迅速傳播。
到了與尉遲迥最後鄴城外決戰的時候,在戰鬥最緊要的關頭,尉遲迥不顧年老,親自披甲上陣,帶頭突擊,叛軍一時氣勢大盛,鋪天蓋地地攻了過來。
周軍頂不住叛軍的強大攻勢,開始後退,最危急的時候史萬歲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