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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世矩一看到王世充,便精神大震,一下子上來拉住了王世充的手,笑道:“世充,等了這麼久,總算把你給盼到了。真不容易啊。”
王世充沒有笑,淡淡地回道:“弘大(裴世矩的字),辛苦了,走,我們先進去說。”
裴世矩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他看了一眼跟在王世充身後的那二百多名穿著便服的赳赳武夫,有些意外,抽出了手,問道:“世充,這些壯士是你引來一起投軍的嗎?”
王世充回頭看了一眼麥鐵杖等人,微微一笑,對裴世矩說道:“不,他們不是普通計程車兵,而是我大隋軍的軍官和老兵,世充料想弘大招的新兵缺乏訓練和軍官,就帶了這些有經驗的軍官來幫你訓練,好讓這支部隊早點能出發去嶺南。”
裴世矩一下子來了勁,驚喜地說道:“太好了,世充,你這回可是幫了為兄的大忙,來,我們進去後再說。”
王世充和裴世矩一起進了營地裡的中軍帳,而麥鐵杖等人則被幾個將官接到了一邊的兵營裡安置了下來。
裴世矩走進帳內,把頭盔向著帥案上一扔,一屁股就坐在帥案後的地上,一邊解著領口的扣子,一邊拿起一把蒲扇使勁地搖著:“這鬼天氣,熱也熱死了。不來南方不知道這裡的夏天多難受,要再向嶺南去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王世充也早已經汗溼了衣服,臉上的汗水象小溪一樣不停地向下趟,他接過一把帳內衛兵遞過來的胡床,坐了上去,平靜地說道:“弘大,心靜自然涼,雖然天氣炎熱,但兄弟我覺得你這裡不太象個軍營,門口沒有崗哨,衛兵都在打盹。營中也沒有操練,靠這支部隊能馬上到戰場上作戰嗎?”
裴世矩面有慚色,嘆了口氣:“世充,為兄真的不是掌兵之人。尤其是這些召來的新兵,一個個都是老油條,每天除了早晚出操外,就是喊天太熱,全都躲到營帳裡趴著不肯出來。現在為兄出了三倍於我大隋普通軍士的出征餉銀,都沒招到五千人,也就是這三千多人在這裡耗著,不能得罪了這幫爺啊,要不都沒人去打仗了。”
王世充冷冷地說道:“要是軍營裡大將的軍令管不了這些小兵,那軍紀還要做什麼的?弘大,這事你不用操心,交給我,明天開始,我來治治這幫兵油子。”
裴世矩笑道:“世充自然有的是手段。只是到時候別弄出人命,激起譁變就行,畢竟打仗還要靠他們呢。”
王世充點了點頭:“這個我自有分寸,放心吧,給我一個月,保管還你三千虎狼,過了嶺南一定勢如破竹,對了,現在嶺南的情況究竟如何了?楊大帥的塘報上語焉不詳,而且離高僕射發塘報時又過了一個多月。那裡現在情況有沒有什麼變化?番禺城現在情況如何?”
裴世矩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說道:“世充,這次嶺南的事情,起始於八個月前的一場瘟疫。這要從我軍滅陳後說起了。
當時嶺南的俚族首領冼太夫人不知道陳朝已亡,只是聽說我大隋大舉滅陳,還招募了幾萬蠻夷士兵去建康勤王,結果在五嶺一帶撞上了襄陽郡公韋洸率領的兩萬討伐軍,韋洸在出徵時受了至尊和高僕射的密令,讓他按兵不動。等待江南的戰況,再招降冼太夫人。
結果韋將軍一直等到建康攻取,使者送來陳叔寶的停戰詔書和當年冼太夫人進貢給陳霸先的貢物後,才派人把這些給了冼太夫人,冼太夫人率全軍痛哭三天後投降我大隋,解散部屬,韋將軍率部進駐番禺,這些事情都是你知道的。”
王世充點了點頭:“不錯,冼太夫人是嶺南羅州和高州一帶的俚人首領,威望極高,她既然降了我大隋,番禺城又有兩萬大軍駐守,這裡怎麼可能亂起來了呢?”
裴世矩嘆了口氣:“原因挺多,首先是我軍雖平定嶺南,但是這裡地廣人稀,州郡眾多,兩萬大軍無法全部分散出去,只能分佈在幾個大城市。這就給了南陳的餘黨和當地心懷不軌的蠻夷首領們起事的機會。
這幫人一邊挑起我駐軍和當地人的矛盾,一邊到處散佈流言,說冼太夫人收了隋軍的好處,已經成了嶺南人的叛徒,而她的兒孫都姓馮,是漢人的種,跟嶺南的俚人侗人不是一條心,由於以前冼太夫人多次在南朝的內亂中堅定站在朝廷一方,在嶺南的地位有很大程度也是借了南朝的勢力,所以陳朝一亡,她在嶺南的影響力也遠不如以前,無法壓制那些野心勃勃的人。
陳朝已亡,以俚人首領王仲宣為首的一幫人就趁機拉攏了許多俚人和南陳餘黨,一下子糾集了四五萬叛賊作亂,本來以番禺的兩萬大軍,鎮壓這些反賊是沒什麼問題的,但是這兩萬大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