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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
杜三娘嬌軀微微一震,道:“林鐘如真的這樣囑咐過你?”
玉面書生道:“絕無欺言。”
杜三娘突然臉色一變,堅定地搖了搖頭,道:“不,不接三掌絕不還書。”
玉面書生微起恐慌,吶吶道:“老前輩不願還書,……就告辭了。”說著轉身欲去。
忽見彩影晃動,去路已被杜三娘堵住,冷冷道:“就是不要書,也得接過三掌再回去。”
香風拂動,一雙雪白的玉掌在他面前晃了三下。
玉面書生本能地正待舉手封架,哪知杜三娘身法如風,已收掌退回,正色道:“你已接過我三掌,‘玄天圖’還你。”
蓮步款款向亭臺走去。
這變化太突然,玉面書生怔得呆呆而立,剛才那三掌分明是虛應故事。
杜三娘從亭臺裡取出一鑲著金邊的玉盒,遞給玉面書生,肅然道:“帶此書先回去見你師父。”
玉面書生見那盒子上刻著“玄天玉盒”四字,大喜過望,接過玉盒,深深一拜,道:
“老前輩剛才手下留情,分明有意成全,受晚輩一拜。”
杜三娘嘆了一口氣,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就好,我知道林鐘如一定找不到能接我三掌的人,當年所以有此約定,我是希望他親自回來,想不到他還那麼固執,歲月不留情,彼此都已老了,何必耿耿於昔日恩怨。”
玉面書生恨不得趕快插翅飛出洞外,雙手一拱,道:“老前輩美意,晚輩一定面告家師,就此別過。”
杜三娘道:“你那麼急著要走嗎?我有一句話,寄語轉告令師,就說:‘當年恩怨如夢,無名洞底雙修。’”說著臉上浮起一層淡淡紅彩。
玉面書生複誦一遍,道:“當年恩怨如夢,無名洞底雙修。晚輩緊記在心。”
杜三娘聽他記得絲毫無誤,心下欣慰,雙手互擊一掌,阿桃開木門,走了進來。
杜三娘道:“帶公子去‘沁香居’接他夫人,奉送出洞。”
阿桃應了一聲:“公子請!”
玉面書生再拜而別。
杜三娘轉身緩緩走到亭臺旁,玉手輕輕撫弄花樹,不覺低低吟哦道:“衡陽音斷四十年,忽見春蠶情絲牽,兩代恩怨何時了?無名洞底再生緣。”語音清嫩,如慕如訴,臉上流露出欣喜之色。
朱門突然“砰”的一聲被推開,一人大聲道:“杜三娘那小子呢?”
杜三娘回過身來,見丁不雅進來了一男一女,她今晚心情特別高興,笑道:“丁不雅你又想到了什麼新奇招術,要來比劃嗎?”
白衣老人丁不雅哈哈大笑,道:“我帶林鐘如的徒弟來同你比劃。”
杜三娘一怔,道:“林鐘如到底有幾個徒弟?”
丁不雅伸手一指尹靖,道:“這個是正牌,剛才來的那個是冒名的。”
杜三娘臉色一變道:“玄天圖被他拿去了。”
丁不雅聞言一怔道:“那小子能接你三招?”
杜三娘臉紅一紅,嗔:“這小子花言巧語可惡之極,鶯兒去啄死他。”左臂一振,那隻紅噴噴怪鳥,振翅衝出門外,向西飛去。
此鳥名叫“天角鶯”,能嗅人味,四人緊隨鳥後,離開“別有天”,向“沁香居”奔去。
天角鶯在“沁香居”外繞個圈,轉頭飛回,向東掠去,四人也跟著返身奔回,行不遠,忽見通道上躺著一人,杜三娘將她扶起,一看正是阿桃,伸手拍活穴道,繼續向前追蹤。
快到石室,忽聽怒罵,吆喝,金鐵之聲交雜一片,四人身形加快,閃電掠去,轉過去但見柳夢龍,龔金奇,摩雲庭,宋文屏等人正圍著玉面書生廝殺,爭搶“玄天玉盒”。
玉面書生身受數傷,危如累卵,情形至為悽慘,天角鶯宛如一盞紅燈,在人叢中穿來飛去。
突然疾撲而下,向玉面書生臉孔啄去。
玉面書生怒吼一聲,發掌猛劈, “天角鶯”兇悍異常,呂江武重傷之下,招架不住,左眼被啄個正著。
他慘叫一聲,掩著血淋淋的面孔,連退三步。
只見身影一晃,杜三娘加入戰團,嬌叱頻頻,絕招迭出,把柳氏等人齊齊震退。
身形收斂,但見杜三娘右手拿著“玄天玉盒”,左手擒住玉面書生腕門,怒罵道:“你這小子居然敢矇騙!”
振臂一拋,玉面書生跌在牆角,昏迷不省人事。
“天角鶯”撲撲翅膀,停在杜三娘玉臂上,口中還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