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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維奇德、齊奧、尤利妮婭等門人的武功之後,賽戈萊納對斯文托維特派的風骨大為敬佩,於武功一節卻覺一般,推徒及師……約瑟夫看破他心思,正色道:“年輕人,諾瓦斯老頭浸淫武學幾十年,實在已經是一派宗師。就算我全力施為,也未必能勝得過他,可不要小覷了。”
賽戈萊納道:“多謝主教指點,我已經有計較了。等下我去夜探大公城堡,大公那裡也許會有些發現。”約瑟夫大主教驚道:“他們剛剛才要擒你,你現在去豈非自投羅網?”賽戈萊納笑道:“兵不厭詐,他們怎能想到我敢去而復返。”約瑟夫道:“大公城堡入夜之後,大門就會關閉。那城垣高逾十丈,你怎麼進去?”賽戈萊納道:“這個毋需擔心,我自有辦法。”約瑟夫知道這少年身負絕學,武功深不可測,也就不再阻攔,翹起拇指道:“果然有膽色。”他讓賽戈萊納少等,從身後櫃子裡取出一個綠色小瓷瓶。他拔開蓋子,從裡面倒出數粒小綠丸:“這是本座珍藏的奇藥,名叫卑爾根慈濟丸,能止人疼痛。你的雙手方才受傷,把藥丸含在舌根之下,保你一時三刻不受傷病困苦。”賽戈萊納接過藥丸,依言含住。
兩人攜手走回主堂,斯文托維特派眾人紛紛起身相詢。約瑟夫大主教果然隻字不提他的來歷,只說賽戈萊納是巴爾幹來的一位少俠云云,別人也不好再追問。大主教又說賽戈萊納決意夜探大公城堡,摸清盧修馬庫的虛實。眾人震驚之餘無不欽佩。齊奧道:“我剛才出去轉了一圈,有盧修馬庫的人在教堂四周監視,只怕賽戈萊納先生一出門,就會被發覺。”
尤利妮婭此時已經擦乾了眼淚,她聽到議論,略一思忖,揚頭道:“大主教爺爺,我有個辦法。”約瑟夫大主教俯下身子聽她在耳邊說了一番,不由笑道:“這主意好,你不愧是女中梅林。”梅林是亞瑟王麾下的軍師,智謀通天,約瑟夫拿他來比這小姑娘,讓尤利妮婭大是害羞。齊奧有意逗她開心不多想斯維奇德的事情,截口道:“師妹若你是梅林,我們便該算是圓桌騎士啦。”尤利妮婭瞪了他一眼,嗔道:“你怎知你就是騎士了,也許是個扈從,也許只是個亞瑟王的麵包師哩!”齊奧道:“那全是命運安排的,不可避讓哩。”
賽戈萊納聽他們師妹鬥嘴,微微一笑,朗聲吟道:“命數如皎月,盈仄料難期,芳蹤何渺渺,吾心長慼慼。”這乃是抒情詩集《卡爾米那·布拉卡》中的名句,賽戈萊納在絕谷底也曾誦讀過許多次,此時聽到命運二字,自然吟了出來。尤利妮婭聽了這詩,眉頭輕顰,似是觸動了甚麼心事。
約瑟夫催促道:“時候已經不早,你們不要再鬥嘴了,先作正經事!”於是尤利妮婭拽著賽戈萊納,把他扯到一旁的帷幕之後,要了盆熱水進去,悉悉簌簌不知作些什麼。過不多時,兩人走了出來,主堂裡的人一時俱都張大了嘴巴,賽戈萊納那一頭金髮被尤利妮婭捋直打散,梳理得乾乾淨淨,垂散在身後,柔如金線紡成的布匹。尤利妮婭又把自己身上換下來的斯文托維特無褶緊裙套在他身上,儼然就成了一個俊俏少女。遑論別人,就連約瑟夫大主教都嘆道:“這小子倒比尤利妮婭還俊上一分。”
卻說盧修馬庫佈下幾個探子在聖西里爾大教堂門口,囑咐他們一俟見得賽戈萊納出門,就要立刻回稟。他們縮在對面麵包鋪的廊柱之下,視力不敢有一霎離開教堂大門。一個探子忽道:“聖西里爾教堂裡皆是斯文托維特派的子弟,執事大人為何叫咱們監視他們?”另一人把手臂挪開,露出不屑神情道:“這有甚麼想不通,執事欲與奧斯曼土耳其和談,嫌他們礙事,這道理豈不簡單。”起初那人嘆一口氣道:“斯文托維特派個個忠義,這我是知道的。只是若一開戰,咱們少不得去戰場,那可不是胡混的地方。聽說土耳其人擅長妖法,咱們摩爾多瓦區區小國,哪裡抵的住。”一人正色道:“若是依順了執事的意思,咱們就都成了土耳其人的奴隸啦,世代不得翻身。與其如此,還不如戰死來的爽利些。”另一人截口道:“哎,何必多說,橫豎都是他們貴族的事,咱們窮漢子盡了本份就好,何必為肉食者謀呢。”
正說間,一人急道:“莫說了,莫說了,有人出來了!”這幾個探子立刻閉上嘴,眯起眼睛朝那邊望去。只見兩個斯文托維特派的女弟子並肩走出教堂,髮色一黑一黃,兩人有說有笑,步履輕盈,身後再無別人。探子們對視一眼,一人道:“是否稟報執事?”同僚拍了他腦袋一下,低聲訓斥道:“我們只是受命盯那冒牌使者的梢,人家女學徒自去回家,何苦驚擾執事。眼下已然是夜半時分,拿這點小事去驚擾他老人家,少不得又是一頓皮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