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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靜了下來,那人這才鬆開了一直抓著她的手,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有些急促地喘氣。
馥兒注意到他的手一直按在左肩上,而且指縫裡似乎還一直有血湧出。
“你,受傷了。”馥兒有些遲疑地開口。
他沒有理會她,只是按著傷口,阻止更多的血流出。他還是輕敵了,墨府顯然早有準備,看來這一趟的任務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解決的。已經有多久沒有遇到這麼麻煩的任務了,真的很有意思呢,說不定,這一次,他真的會因為這趟任務而陪上性命呢。可是不知為什麼,這麼想著,他非但沒有一絲的懼怕,而且心中竟有些雀躍,有些期盼。將軍還需陣前亡,獵狗終將山上喪,如果因為這次任務丟了性命,那他算不算得是死得其所呢?
而且他的身上背了那麼多條人命,就算真的死了,他也不算冤吧……
馥兒見他如此,不知為何,心裡忽然隱隱刺痛,幾乎是下意識地,她找了一些平日裡備下的傷藥,又撕了些乾淨的白布來。她跪坐在地上,顫抖著雙手握住了他沾滿了血的左手。
他僵了一下,竟然沒有反抗,任由她將他的手挪開。
馥兒用剪子剪去了他傷口邊被血浸透了的衣服,儘管有心裡準備,但看到傷口的那一剎那,她還是忍不住瑟縮了一下,那傷口很深,幾乎刺穿了他的左肩,她顫抖著將藥敷上他的傷口。
“這是阿諾給我的藥,治傷很有效的,只是剛敷上的時候會有些疼,你忍著些。”馥兒不知自己為何要安慰他,安慰這個來歷不明,甚至威脅到她生命的男子。
將布撕成條狀,她替他綁好了傷口。
他一直沒有開口,只是靜靜地任由她擺弄他的傷口,連痛都沒有說一聲。馥兒幾乎都要以為他根本不會講話了。
“你是……尹護院吧。”馥兒看著他,忽然開口。
那人怔了一下,迅速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下一刻,他的長劍已經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馥兒一下子愣住了,燭光下,那長劍隱隱閃著寒光,咬了咬唇,馥兒閉上了雙眼,就要死了嗎,死在這個男子手裡?不知為何,馥兒竟然沒有太多的害怕,甚至有一絲小小的期望,期望這把劍快些從她脖子上劃下,那麼,她便可以解脫了,阿諾也解脫了,不必再因處處顧慮她而失去自己的人生,其實她真的是一個好軟弱的人,或許,死,真的要比活著來得輕鬆吧。
尹無言看著她,第一次,他竟然感覺自己下不了手。一個殺人竟然下不了手殺人,多麼可笑!
屋內一片死寂,馥兒等了許久,依然等不到那瀕死的疼痛,她忍不住睜開了雙眼,他也正看著她,兩兩相忘,他們就這樣僵持著,過了許久,尹無言默默放下了劍。
不知是否是錯覺,尹無言感覺自己放下劍的那一刻,他竟然看到了那個叫做馥兒的女孩眼中濃濃的失望。她在失望些什麼,失望他沒有殺了她嗎?可這又是為何呢?
不知為何,尹無言心中竟然有一抹淡淡的疼痛,只為了這個叫做馥兒的女孩。
但,他是一個殺手啊,一個殺手擁有了太多的感覺,絕對不是一件好事,那將預示著,他離死不遠了。
沒有再看她,尹無言右手執劍,避開前院的修諾,從後窗跳了出去。
馥兒就這麼看著他離去,心中卻有著一絲自己無法明白的感覺,那麼熟悉,那麼熟悉啊……
尹無言剋制住自己沒有回頭看那個奇怪的女孩,明明是才是第二次見她,可是為什麼卻彷彿上輩子已相識一樣呢,為何?
如果此時他回頭,便會看到馥兒眼中落下淚……
怔怔地抬頭,馥兒撫去眼角的淚。
她,為什麼會哭?
馥兒門外,修諾洞悉一切,只是一切自有天命,他無能為力。這是他下凡來陪玉真,也就是馥兒的條件,所以,他只能在一旁看著一切發生,不能阻止。
“阿諾哥哥!”一雙柔柔軟軟的小手從背後輕輕覆在他的眼睛上。
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的花花草草,背對尤雨蹲著的修諾笑了,“讓我來猜猜看,是廚房裡的小許?”
“不對。”
“是打掃衛生的小助?”
“不對。”
“那一定是馥兒房裡的曉蘭!”修諾故意一臉興奮地再次猜測。
“不對啦。”那個聲音有些挫敗地響起。
“哦?”修諾乾脆盤腿坐下,“那會是誰呢?”
“為什麼你不說,是不是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