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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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肩胛還是顯老地聳著。只是從他清雅的臉上所流露出的書卷氣,可以看出他是個飽有才學的文士。此時,他微微地眯縫著藏在濃眉下的那
雙不顯老態的眸子,滿足地發出一聲悠長的慨嘆:「人生難得一知己,誰知知己在紅塵!」
「老先生謬讚了,真讓妾身消受不起呢。」背窗而坐的是一位長髮女子,雖然還不見她的容顏,但從那一襲裹身的輕俏薄紗衣,所勾勒出
的線條,完全可以想像出這一定是位令人銷魂的女人。何況,她的嗓音是那樣輕柔,像豔陽暮春時節花綻鸞飛原野上的和風,輕柔得讓人心醉。
聽了屋內的對話,窗外窺視的儒服青年明白了,屋內淡妝女子就是名動東京的李師師。
「老身昨夜又有所感,填出新詞一闕,師師姑娘請看。」白鬚文人從袖中抽出一紙素箋,站起來遞給李師師。
李師師接過來,款款地踱到燈前,展開素箋吟誦:「《眉只春山爭秀,可憐長皺。莫將清淚溼花枝,恐花也如人瘦。清潤玉蕭聞久,知音
稀有。欲知日日倚攔愁,但問取亭前柳。》唉!」不知為什麼,讀完白鬚老先生的新詞,李師師不經意地幽幽地嘆了一口氣來:「好一首「洛
陽春」,曠代詞人,先生真是當之無愧的。」
巷內人聲鼎沸,雜亂晃動的火把像跳躍著的流螢。儒服青年輕捷地攀上廊柱,融在樓簷的陰影裡。
「咦!外面發生了什麼事,這樣喧嚷?」李師師放下素箋,注意到了外面的動靜。
「京城禁地,此地離皇城又這樣近,巡查嚴一些也是必然的。好了,我也該走了。」白鬚老先生口裡說走,身子卻還在留連,顯出依依不
舍的模樣。
「妾身送送先生!」
師師送走白鬚老先生後,對李姥姥說:「媽媽!孩兒有些累,今天就不要再接待什麼客人了。」
李師師是名動京都的紅妓,自然也是李姥姥的搖錢樹,所以,對李師師今夜不接待客人的要求心裡雖然不高興,但嘴裡卻不敢說出來,只
是陪笑的說:「我兒既然累了,那就早些兒歇著吧,回頭叫海棠丫頭送梳洗水上去。」
李師師款款上樓,推開客室門,看見有一人竟在客室裡,一下子怔在門口。
儒服青年抱拳道:「梁山泊浪子燕青見過李姑娘!」
李師師回過神來,兩朵笑靨掛上粉頰,親親熱熱地急趨蓮步,盈盈地走近燕青邊說:「啊!燕……壯士,是什麼時候來的?嚇了妾身一大
跳呢!」她對燕青的不請自入有些吃驚,但對燕青的自報家門卻一點兒也不吃驚,彷佛她經常接觸梁山泊好漢似的。
剛剛過去的喧嚷聲又到了院牆外面。李師師看著燕青俊秀的面容上充滿威嚴的神色,李師師猜到了幾分:「外面那些人是衝你來的吧?」
李師師一改柔軟款的嬌娃模樣,俊俏可人的臉頓時變得十分莊重。
「李姑娘,外面官兵的確是為在下而來!在下不請自入,很是唐突。真抱歉,燕青告辭了。」燕青出於無奈,闖進了金錢巷,又可巧進了
這位名妓的香樓。
本來他倒是想在這裡想法子躲過追兵的,但一見李師師無緣無故地對他表示了,這種意想不到的俠義心腸,倒叫他不能留下來了。他不能
連累這個青樓女子,儘管她名動一時,但身入煙花,作那些富貴作惡之人的玩物,再有名也是不幸的。
「告辭了!?到哪裡去!?送肉上砧板麼?」李師師粉面煞白,說出的話再也不像與白鬚老先生對話那樣文縐縐的,很明顯,她的挽留是
真誠的。
燕青心裡感激的說:「李姑娘,你的心意在下心領了,只是,…」燕青心中度忖著:「這小小的院落,小小的樓房,一個大男人往哪裡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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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燕青在梁山泊眾好漢中雖然名次較後,但要論摔跤相撲,臨機應變,那是少有人及的。進來的時候燕青已經看清了形勢,所以對李師師
的挽留,很有些為難。
「快!進裡間房裡,讓我為你打扮打扮!」不由燕青分說,李師師拉著燕青就往裡屋走。
燕青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雖然闖蕩江湖多年,練就一身正氣,但至今還從沒有與任何年輕女子肌膚相接。如在平日,李師師若是拉燕
青的手,燕青就順從地跟她走,那簡直是不可能的。可是現在事情緊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