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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種平靜並沒有維持多久,樊噲便從一件很小的事情上看到了問題。
“丁阿貴!”他大喝一聲,丁阿貴是他派去伐運樹木的頭領。他忽然發現,時間過去了好大一會兒功夫,可是河灘上堆放的樹木並不像他想象中的那麼多。
丁阿貴連走帶跑地一路過來道:“將軍有何吩咐?”
“你帶了多少人去伐運樹木?怎麼半天功夫還沒有準備齊整?要是貽誤了軍機,老子可不客氣!”樊噲心繫劉邦在對岸的安危,心中早有一團火氣,正好宣洩在丁阿貴的身上。
丁阿貴嚇得打了個哆嗦,搔搔頭道:“這似乎有些怪了,屬下帶了一百多號人去,按理說費了這些時間,應該備齊了才對呀?”
樊噲一眼掃去,往不遠處的樹林環視一遍道:“你真的帶了那麼多人嗎?”他的眼力不壞,即使是在黑夜,亦能看到數十步外的動靜,可是當他望向樹林時,卻發現人數明顯少了許多。
“千真萬確,屬下可不敢有半點欺瞞!”丁阿貴忙不迭地道。
樊噲心中“咯噔……”了一下,終於明白敵人開始動手了。
對方選擇從這些伐運樹木的戰士下手,一來可以拖延己方架橋的時間,截斷自己與對岸的聯絡;二來與自己相距遠些,不易察覺。可見對方心機縝密,經驗豐富,無疑是一班勁敵。思及此處,樊噲再不猶豫,當下帶了上百名戰士,與丁阿貴一道,悄悄向那片樹林圍靠過去。
這片樹林極大,沿河谷而生,一直延綿到遠處的大山之中。此時夜風吹過,枝搖葉動,暗影斑駁,平添一股肅殺之氣。
樊噲愈是靠近樹林,心中就愈是感到吃驚,他之所以感到吃驚,並不是因為這林木之中有驚人的殺氣,而是這林中除了空氣與夜風之外,根本就沒有殺氣存在。
對於這種現象,通常只有兩種解釋,一種是這樹林裡沒有人,所以自然就不會有殺氣;另一種則是敵人的武功高到了可以將殺氣內斂的地步,一般的高手根本就無法察覺。
如果是前者,還只是虛驚一場,如果是後者,那麼敵人就太可怕了!想到這裡,就連樊噲這種天生膽大之人,也驚出了一身冷汗。
“呀……”
一聲凌厲的慘叫劃破這可怕的死寂,聲音出自丁阿貴之口,似乎遇到了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令他驚駭莫名。
樊噲大驚,拔出鬼頭大刀,飛速地向聲音來源處掠去,等他趕到丁阿貴身邊時,只見丁阿貴早已癱軟在地,一臉驚懼,指著數丈外的草地道:“看……看……看……那裡,全……是……死……人……”
樊噲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數十名伐運樹木的戰士竟被人不知不覺地弄到了這片草地,橫躺豎放,擺了一地。這裡的林木稠密,若非是刻意搜尋,倒也不易發覺。
樊噲一步一步靠近,俯身下去,以手相探,卻驚奇地發現,這些戰士竟然還活著!只是|穴位受制,形同死人罷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樊噲覺得自己的頭腦有些昏亂起來,似乎看不懂敵人的意圖。
以敵人放水衝橋的用意,顯然手段殘忍,並不留情,何以卻會對這些戰士留了活口?如果說他們是怕殺人時露出動靜,憑他們的點|穴手法,只須輕輕一點,隨便按在哪個死|穴上,這些戰士也就嗚呼哀哉,何必這般麻煩?
“啊……”丁阿貴突然色變,彷彿見到了天下最可怕的事情,喉嚨咕咕直響,偏偏連半點呼聲也叫不出來。
樊噲正與他正面相對,驀然見得這幅場景,禁不住背上的肌肉一陣發緊。
他在這一剎那間,感到了一股令人心悸的殺氣。
他想都沒想,一握大刀,整個人如箭矢標前,一呼一吸之間已經前移了十丈距離,兩旁樹影急退,風聲呼呼灌耳,他幾乎是將自己的體能發揮到了極限。
可是身後的這股殺氣依然緊迫,如影隨形,彷彿就緊緊地貼在自己的身後,不多加一分,卻也不減一分,不管樊噲衝前的速度有多快,這股殺氣都能無時無刻地向他發出真正的威脅。
樊噲的心中大駭,知道自己遇上了高人,若是繼續這般前衝,終究逃不出氣竭人亡的命運,在這種非常時期,惟有使用非常手段。
“嗖……嗖……”樊噲不再猶豫,雙肩一聳,兩道陰森森的寒芒陡然出現在夜空,如閃電般直撲身後的敵人。
飛刀!又見飛刀!
紀空手的飛刀曾經戰勝過不少江湖中一流的兵器,見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