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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暗室裡,軟綿綿的一點氣力都使不出來。
她正在氣惱,也正在悔恨自己年幼無知,上了宇文夫人的大當。
忽然有人開啟囚房,暗室有了光亮。
她還未看清楚來者是誰,那人已經把一顆藥丸塞入她的口中,輕輕一託她的嘴巴,逼她把那顆藥丸吞下去了。“別怕,別怕,這顆藥丸是對你有好處的。”是女人聲音。
齊漱玉盯著那個女人,氣得雙眼要噴出火來;罵道:“你要怎樣擺佈我。隨你的便,我是決不會再受你的騙了!你不是我的乾孃,你是妖婦!”她只道是宇文夫人,這顆藥丸不知是什麼毒藥。
那女人苦笑道:“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的乾孃,不過,你也罵得不錯,我的確是個壞女人,說我是‘妖婦’也未嘗不可!”
齊漱玉亦已聽出聲音有點不對,吃了一驚,說道:“你是誰?”
那女人道:“你沒有見過我,但我知道你最痛恨的人一定是我。因為在你們一家人的心目中,我是一個壞得不能再壞的狐狸精,是我害得你們一家骨肉分離的。說我是狐狸精也不冤枉,江湖上早已有人叫我做銀狐的了。你縱然沒有聽過我的名字,想必也知道我這個綽號。”
齊漱玉失聲道:“原來你就是銀狐穆娟娟,是、是我爹爹的情婦!”
穆娟娟苦笑道:“你說對了一半!”
齊漱玉道:“為什麼只對一半?”
穆娟娟道:“不錯,我是一心一意愛你的爹爹,但我卻不知你的爹爹是否曾經愛過我。”
齊漱玉忽地覺得好像恢復了一點氣力,試一試伸拳踢腿,果然手足已經可以活動。
穆娟娟道:“你放心,我雖然是你們心目中的壞女兒但我這次卻是來救你出去的,我給你的這顆藥丸,不是毒藥,是解藥。”
齊漱玉道:“你為什麼要救我?”
穆娟娟道:“因為我也有事情求你。你要不要聽我和你爹爹的故事?”
齊漱玉道:“好,你說吧。”
少男少女總是喜歡聽愛情的故事的,尤其喜歡聽一波三折的故事。
愛情的道路上有鳥語花香,也有泥濘雨雪。
走在愛情道路上的人當然喜歡鳥語花香,聽故事的人卻往往覺得路途上的險阻越多越夠味,在泥濘中打滾,在風雪中逆行,那滋味更加“美妙”。
故事中人當然盼望喜劇收場,聽故事的人往往更喜歡悲劇。
但這是一個沒有結局的故事,誰也不知道它將會怎樣收場。
雖然還沒有結局,但已經充滿了悲傷。故事中人險死還生,用“身敗名裂,家破人亡”這八個字來形容他的遭遇已是不嫌過份了。
穆娟娟就像對知心朋友傾吐她的心事似的,說到激動之處,熱淚盈眶。
這樣一個充滿悲劇意味的愛情故事,一來是少女們最喜歡聽的。但可惜這卻是與齊漱玉切身有關的故事,她不能站在旁觀者的立場來聽故事,她聽得心絃顫抖,怕聽,又不能不聽。
而且這個故事的結局,是喜劇呢還是悲劇,很可能一大部分取決於她。
這個還沒有結局的故事,她已經從奶媽和別的人(丁大叔、楚天舒等等)口中約略知道一些,但不管是她已經知道的也好,未曾知道的也好,都是同樣令她心靈顫慄,激動之情,並未因為重聽一遍而稍減。
“我本來是個風塵女子,偶然來到你的家鄉,偶然碰上你的爹爹,偶然結下了一段孽緣,本以為是流水行雲,緣盡則散。唉,哪知……”
說到此處,穆娟娟忽地輕輕吟出一首詩:
“人生到處知何似?
恰似飛鴻踏雪泥。
泥上偶然留指爪,
鴻飛那復計東西!”
穆娟娟嘆了口氣,繼續說下去道:“這是你父親喜歡的一首詩,是蘇東坡的待吧。詩意我懂,但最初我卻不懂他為什麼喜歡念這首詩,唉,現在當然是懂了。你的父親當初大概也只是把我們這段孽情當作飛鴻踏雪,在泥上偶然留下的‘指爪’。只是事與願違,如今他縱然鴻飛沓沓,亦已擺脫不了。而我和他恐怕也都是沒有如詩中所說的那樣灑脫的情懷了。”
穆娟娟繼續說道:“我自知配不上你的爹爹,我也不想破壞他的家庭幸福,因此在他結婚之後,我曾經好幾次想要結束這段孽緣,唉,哪知還是結束不了。每一次想走的時候,我都是臨行又下不了決心,你知道是為了什麼嗎?”
齊漱玉沒有回答,心裡在想:“這還用說嗎,當然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