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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很想和他見面,我想你必與他相熟,待會兒他來了,請你替我引見引見。”
申公達笑道:“你要見他,只怕還要待幾十年。”
楚天舒道:“為什麼?”
申公達道:“你今年還未到三十歲吧,我是盼你長命百歲的。那就要再過七十年才能見著他了。”
楚天舒吃一驚道:“姜遠庸死了?幾時死的?”惋惜之情,不覺現於辭色。
申公達有點奇怪,說道:“姜遠庸雖然有個漂亮的女兒,本人卻是個無名小卒。怎的你這樣關心他,你認識他的嗎?”
楚天舒道:“我知道有這個人、說不上是朋友。”
申公達道:“何以你會知道像他這樣的名不見經傳之輩?”心想:“若是為了姜雪君有名的原緣,他卻是剛剛才知道姜遠庸是姜雪君的父親的。”
楚天舒道:“我也記不清楚是哪位朋友和我提及此人的了。你也知道的,我的朋友和你的朋友並不一樣,你結交的都是名人,我結交的十九是無名小卒。”
申公達搖了搖頭,說道:“你的老毛病又發作了,我和你說正經的,你又開玩笑!”
楚天舒道:“我說的是正經話呀,我素來不喜歡高攀成名的人物,難道你還不知?這次我本來不想來的,不過徐中嶽的請帖由你代送,我不能不買你的面子罷了。”
申公達雖然疑團未釋,但想楚天舒即使是早就認識姜遠庸,卻故意瞞著他,那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當下笑道:“如此說來,我倒是要多謝老弟你給我的這個天大面子了!”
楚天舒道:“不,應該是我多謝你才對,要不是你替徐中嶽送一張請帖與我,我就是想來,也不好意思不請自來呀!”
申公達甚為歡喜,笑道:“剛剛你好像有點後悔此行,怎的馬上就口風變了?不過我當然願意見到主客都能盡歡。”
楚天舒笑道:“那是因為我剛才還未知道新娘子是洛陽第一美人,也未知道她就是姜遠庸女兒的緣故。姜遠庸是我朋友的朋友,那還不怎麼樣。洛陽第一美人,可是非同小可,待會兒能夠一睹美人顏色,亦已不虛此行了。”其實在他的心目之中:這兩件事情的次序剛好要顛倒過來。得見美人還在其次,得聽姜遠庸的訊息才是他認為最大的收穫。
原來他雖然是申公達代主家所邀的客人,但因申公達是個“大忙人”,差人把請帖送到他家之後,並非和他一路同行,而是約他到期在洛陽相會,方始帶他來徐家的。在到徐家這一段路,申公達少不免又要和各方來的朋友應酬,根本就沒有機會和他談起新娘的家事。直到此刻,他自己因為身份夠不上在客廳裡和成名人物攀談,而在這園中,楚天舒卻可以算得是第一流的賓客,他才有空閒來陪楚天舒閒聊。
申公達笑道:“待會兒你看新人拜堂,可要放莊重點兒,別再說風言風語了。”
楚天舒道:“我稱讚新娘子長得美貌,怎能算是風言風語?對啦,你還沒有告訴我姜遠庸是幾時死的呢?”
申公達道:“是去年十月中旬的事。”
楚天舒道:“那不是才三個多月之前的事嗎?”
申公達道:“不錯,差不多四個月了。”
楚天舒道:“算它四個月吧,新娘子的孝服也還未能除下呀,怎的一一”
申公達笑道:“你們讀書人真迂,孝服未除不能成親,這只是你們讀書人的規矩,真正的武林中人可不大講究這一套的。何況有一事你還未知,你怎能就妄加議論?”
楚天舒道:“我並無非議之意,不過是好奇問問罷了。你說的這一件事又是什麼。”
申公達道:“姜遠庸生前曾受過徐大俠許多恩惠,他遺命女兒在他死後就嫁給徐大俠的,徐大俠過了三個月方始迎親,已經算得是盡了禮了。”
楚天舒道:“姜遠庸的年紀不大吧?”
申公達道:“他大約是四十多歲,生前是和徐大俠稱兄道弟,平輩論交的。”
楚天舒道:“如此說來,徐大俠不是和世侄女成親了嗎。”
申公達道:“姜遠庸為了報答他的恩惠,也想女兒得個依靠,故此不拘俗禮,在臨終之前,把女兒的終身託了給他。徐大俠的年紀也不算怎麼大。”
楚天舒道:“他成名多年,又是和姜遠庸平輩論交的,總也有四十歲了吧。”
申公達道:“沒有吧,待我算算……”他要炫耀自己稱中州大俠徐中嶽的交情,屈指算道:“徐大俠第一次結婚那年剛好是二十歲,三年之後,得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