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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我縱然不能以德服人,自問平生也沒做過虧心之事。就憑你罵我‘老賊’二字,我就與你評理!若然是我理虧,你非但可以罵我,殺我也行!”
忽見有兩個兵士跑來。
原來他們在街上打架,嚇得店鋪紛紛關門,路人爭相逃避,已是驚動了縣衙的公差了。
那兩個公差喝道:“你們是些什麼人,白日青天,膽敢在街頭酗酒打架,都跟我們到縣衙去。”拿出鎖鏈,在手裡抖得嘩啦啦作響。
但是打架雙方,似乎都不是易與之輩,只敢恃著官威恫嚇,可還不敢真的上去鎖拿他們。
遊揚是老江湖,上前說道:“對不住,我們沒功夫打這場官司。這裡有兩個元寶……”
那兩個公差見錢眼開,說道:“聚眾打架,罪名可是不小……”
他們是想多勒索一點銀子。話猶未了,遊揚已是笑道:“兩位嫌少麼?請兩位掂掂斤兩,依我看,似乎也不輕了。”
他口中說話,把那兩個元寶在掌心裡已經搓成了兩個圓球。說罷就遞過去。
“掂掂斤兩”,這句話可是一語雙關。兩個官差嚇得面青唇白,連忙見好便收,接過銀球,說道:“確是不輕,多謝厚賜!不過,要是你們餘興未盡,請你們換個地方比武如何?”
遊揚再拿了一錠銀子出來,說道:“這錠銀子勞煩兩位代我給這間酒樓的老闆。兩位請上去喝酒吧,我們的事,不敢勞你們多管了。”
說罷,一面將那錠銀子遞過去,一面揚聲叫道:“老闆,我們打壞了你的許多杯盤椅凳,賠給你十兩銀子,連酒錢在內,夠不夠?”
那老闆正在酒樓上失聲痛哭,連忙說道:“夠了,足夠了。”
遊揚一笑說道:“銀子由這兩位公差給你,要是不足的話,我們會替你討帳。”他料想這兩個公差見過他的厲害,決不敢多貪領幾銀子的便宜,於是把話說明之後,便即走開。
一瓢道人道:“好,你既然願意評理,那就跟我來吧。”
飛天神龍心中疑惑不定,想道:“我反正是打算豁出性命的了,且看看他們是耍什麼花樣。”
遊揚熟悉地理,走在前頭帶路,一瓢道人與飛天神龍並肩同行,防他傷害剪大先生。
遊揚帶路,出了縣城,走到江邊,四顧無人,停下腳步。
“就在這裡吧。衛天元,你因何仇恨剪大先生,請把你的理由說出!”一瓢道人仍然對飛天神龍採取監視的姿態,盯著他冷冷說道。
“好!”飛天神龍同樣的用冰冷的語調說道:“剪千崖比我年長,按規矩我讓他先說!”
在未成“定案”之前,“評理”雙方的地位是平等的。但一瓢道人剛才對飛天神龍說話的語氣,卻似是把他當作業已有罪的人審問,故此飛天神龍當然很不服氣,定要嚴格的照江湖規矩來辦了。雙方各自申述理由,按規矩是年長的先說的。
不過飛天神龍雖然對一瓢道人不若初時客氣,對剪大先生卻是比較客氣了一些,只是直呼其名,不再罵他“老賊”了。
剪大先生說道:“好吧,讓我先向衛天元請教。說老實說,我真是莫名其妙,不知他何故恨我如此之深。”
接著他回顧幾次與衛天元見面的事實。
“三年前我在嵩山替他和徐中嶽作比武的證人,我是應枯禪上人之請管這‘閒事’的,自問並沒偏袒哪方,不知衛天元是否認為我不公平,以至心中抱怨?”
衛天元冷笑道:“那次我是自願讓徐中嶽佔點便宜的。公平也好,不公平也好,都與你無關。”
剪大先生繼續說道:“第二次我和他見面,是在徐中嶽的婚禮當中,他與徐中嶽完成上次的比武,把徐中嶽打得重傷。我與遊揚擔任公證,說老實話,當時我雖然覺得他做得過份,可也沒有攔阻他。自問我沒失證人身份。”
飛天神龍道:“那天我尚未識破你廬山真面目,我讓你繼續做比武的證人,就足以說明當時我還是信任你的。你別盡扯這些與正題無關的事吧。”
一瓢道人眉頭一皺,說道:“我必須完全清楚你們之間的過節,假如我覺得他說的事實無關緊要,我會阻止他說下去的。用不著你越俎代皰。”
剪大先生說道:“好,那麼你不是因此而恨我的了。第三次是在五天之前的晚是,你到徐家拐帶徐夫人……”
飛天神龍怒道:“理尚未評,請你別用拐帶二字!”
剪大先生冷笑道:“好吧,那我就說,那晚你是要和徐中嶽的妻子私逃,這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