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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英男臉上漸漸有一點血色,忽地張開嘴吐出一口帶血的濃痰。
穆好好道:“她就要甦醒過來了,我以為你們還是別再見面的好,免得她受刺激。但你可以放心,我決不會害她的。因為我還想你做我的妹夫呢。你守諾言,我自必也守諾言!”
齊勒銘心中痠痛,暗自想道:“她這話也說得是,英男早已是楚勁松的妻子,我是不宜再見她了。”苦笑說道:“只要你守諾言,我當然也是隨你處置。”
穆好好道:“當家的,你帶咱們的準妹夫進後院安歇。我和這位楚夫人作伴。連老三,我要的靜室收拾好了沒有?”
那馬車伕道:“早已收拾好了。”
穆好好道:“好,那咱們就各走各路吧。這位楚夫人還得我好好替她調治,不過至遲過明天,她也總可以自己走回家了。”
白駝山主宇文衝笑道:“你還怕準妹夫不放心嗎,羅裡羅唆。好!準妹夫,你隨我走吧。”
齊勒銘跟著宇文沖走,回頭看莊英男一眼,心中無限痠痛:“英男以後再也見不著她了。”
住事如煙,做錯了的已經是難以挽回了!
他是懷著懺悔的心情,用自己的自由換回莊英男的性命的。
但更加令他傷痛的還是女兒,假如說他對莊英男是懷著懺悔的心情,那麼對女兒也不僅只竟只是懺悔的心情,而是一種“贖罪”的心情。
他和莊英男有著愛恨難分的糾葛,他知道莊英男愛的並不是他,而他對莊英男也並不完全是“因愛成仇”,更多的恐怕還是由於他的自尊心受了傷害。
因此,縱使今後再也不能見著莊英男吧,這雖然令他心中傷痛,但創痕還不能算是太深,他相信隨著時光的流逝,傷痛將會漸漸減輕,甚至不能說是“傷痛”,只能說是一種無可奈何的傷感!
經過昨晚的一場險死還生的惡鬥,他已經可以忍受妻子改投別人的懷抱了,雖然還是有著無可奈何的傷感。
但他不能忍受女兒不認他的做父親!這個打擊,對他而言,是比得不到妻子的愛情更大的。
見不到前妻還不打緊,見不著女兒,可是更加令他心中如割了。
***
齊漱玉還在輕輕抽噎,無聲的抽噎比嚎陶大哭更是傷心。
楚天舒也為她難過,但卻無暇去安慰她。
他的父親楚勁松已經醒過來了,齊勒銘的推血過宮很有效,楚勁松雖然還是有氣沒力,好像虛脫一般,坐也坐不起來,但他心裡明白,自己的一條性命算是拾回來了。
他張開眼睛,妻子已經不見。
“玉、玉虛道長怎、怎麼樣了?”楚勁松斷斷續續的發問,聲音細如蚊叫。楚天舒是把耳朵貼到父親的唇邊,才聽得見的。
他不問妻子,那是因為他已知道妻子是給齊勒銘“擄”去了。齊勒銘搶了他的妻子,卻又把他從鬼門關上拉回來,他還能說什麼呢?他只有把悲憤埋在心底,當作妻子已經死了。
“爹爹請放心,我已經給玉虛道長服下解藥,雖然那不是對症解藥,但料想他的性命是可以保得住的。”楚天舒說道。
楚勁松望著兒子,目光好像含有詫意。似乎想問什麼,但卻沒有氣力說太多的話。
不過楚天舒亦已知道父親想要問的什麼了,“爹爹一定是奇怪我何以會得到能解穆家毒針的藥,雖然還不是對症的獨門解藥。”
但是,他卻不能告訴父親這個解藥的來源。
這解藥是齊燕然給他的,齊燕然可正是他爹爹的大仇人齊勒銘的父親啊!
那次他在齊家中了金狐的毒針,(本來他不知道是金狐的,但因為他已經看見銀狐穆好好,他也相信暗算他的人不是穆娟娟了。那麼,既然不是銀狐,當然就只能是金狐穆好好了。)齊燕然用上乘內功,甘願耗損幾年功力,這才挽救了他的性命。但餘毒未清,故此齊燕然在他臨走之時,又給他兩瓶藥丸,一瓶藥丸是可以解毒的,一瓶藥丸是可以補身的。事實證明,這兩種藥丸都很有效。如今他不但餘毒早已拔清,本身的功力亦已更勝從前了。
剛才他用第一種藥丸保住了玉虛子的性命,如今在父親含著滿意的目光注視下,不覺又想起了第二種藥丸。
那兩瓶藥丸他是貼身收藏的,但他身上藏著的卻不是兩個藥瓶,而是三個藥瓶,三個藥瓶,恰好都是一模樣大小,只恁指頭的觸、覺,他不能分別,只能都拿出來。
原來另外一瓶是銀狐穆娟娟送給他的酥骨散。
他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