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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楚勁松趕快離開尚未叫得出聲的。因此她一甦醒,神智未消,就叫出來。不過是把向楚勁松報警的呼喊改為向前夫求情罷了。
她知道楚勁松的性格,楚勁松如果知道她正在受前夫威脅,他決不會聽她的勸告離開。
如果她知道她的丈夫已經是在房中,她也不會向前夫求情。因為這會傷了丈夫的自尊,她知道她的丈夫是寧願死在“情敵”手中也不能向“情敵”求饒的。
好在她不知道,這一聲叫喊倒是把楚勁松的性命從死門關上拉回來了。
要知道最令並勒銘傷心痛恨的事情還不僅是因為妻子並不愛他,而是因為妻子對她的那份冷傲:新婚蜜月期間,他遇上姘頭,妻子不聞不問,妻子的心目中只有舊日的愛人。這份冷傲太過傷了他的自尊,令他感覺到妻子對他的輕視,在妻子的心目中他是處處也比不上楚勁松。
如今,從來沒向他求過任何事情的妻子向他求情了,“驕傲的皇后”向他“低頭”了,這霎那間,他甚至連想也沒有聲想這個舊日的妻子是求他做什麼事,做了這件事對他的“得失”如何,只要是妻子求他就行了。一聽到“別要殺他”這四個字,他不假思索,就把內力撤了回來。
卜通、卜通兩個人同時倒在地上。
然後,先是一聲沉鬱的悶哼,接著是一聲充滿激憤的狂號。
齊勒銘是被自己撤回來的內力所傷。本來他的功夫早已練到收發隨心的境界,但也必須是正常的情況下才能到達的境界。如今他是用天魔解體大法刺激功能,這才突然爆發出來的內力,就不是他可能隨心控制的了。何況他事先毫無心理準備,突然就把內力收了回來?攻得猛,收得急,又焉能不受反震之力?他受自主己的內力反震,這霎那間幾乎窒息,只能悶哼了一聲軟綿綿的倒了下去。受的是內傷,比起剛才被楚勁松的判官筆插入骨頭的外傷,傷得更重!
他的內力雖然是一發即收,但楚勁松亦已被他這股好像排山倒海般的內力拋了起來,重重跌在地上!這霎那間,他只覺百骸欲裂,五臟六腑都似乎要翻轉過來。不過他所感受的屈辱,比他身上的痛苦還更令他難受。他不能責備妻子,只能憤怒狂號。
莊英男聽見丈夫號叫聲音,登時又暈過去了。接著來的是一片寂靜。楚勁松與齊勒銘,兩個人都是奄奄一息,如同油盡燈枯了。
齊勒銘受了重傷,此時方始知道悔恨:“她最關心的還是楚勁松,為了儲存他的性命她才不惜忍受委屈求我。哼,哼,我是死是生,她是毫不放在心上的,只有楚勁松的性命才最緊要!”其實他這是錯怪了莊英男的,莊英男根本不知道要他饒了丈夫的性命卻可能累他送了性命!
與悔恨而俱來的是憤激,他嘶啞著聲音說:“楚勁松,你趕快走吧,趁我還未改變主意!”這話無須解釋,他若然改變主意,當然就是要把楚勁松殺了!
楚勁松心中充滿屈辱之感,同樣是嘶啞著聲音叫道:“你快快把我殺掉,楚某寧願死在你的手裡,決不要你饒命!”
兩人都傷,說的也都是氣憤的話。說了這幾句話,兩人亦都已力竭聲嘶!
楚勁松不能走動,齊勒銘亦是無力殺他。
他們並排躺在地上,距離不到三尺之遙,誰也不能向前移動半寸,連說話的氣力也沒有了。
死亡的陰影壓在他們的心頭,但他們的神智卻是漸漸清醒過來了。兩人都已想到,自己固然是受了重傷,對方亦是受了重傷。他們只是不能忍受出辱,可不是真的想死!
雙方也都已想到:在這種情形底下,誰的功力首先慚復,哪怕只是恢復一兩分也行。誰就能夠殺死對方。
他們也都是同樣的想法,這個冤仇已是無法見解,自己縱然不想殺死對方,對方也必然要殺了自己。
因此他們雖然未必想到殺死對方,也不能不害怕對方來殺自己。與其被人殺死,不如殺死別人!唯一的自救之道,就是搶在對方之前恢復幾分功力。
齊勒銘卻有更多一層顧慮,天亮之後,震遠鏢局的人遲早也會來找楚勁松,甚至很可能是總鏢頭湯懷遠親自來找。楚勁松和鏢局的交清當然遠非他所能相比,那時即使雙方都未恢復功力,楚勁松也無須親自動手了。楚勁松只要說一句話,他就給鏢局的人殺死!
四更已經打過,天快要亮了。
黎明前特別黑暗,也待別令人恐懼死亡!
齊勒銘想要靜下心來,凝聚真氣。但偏偏不能心神寧靜。心神不能寧靜,他雖然是用上乘心法默遠玄功,功效也是很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