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月考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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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在桌子上不舒服,謝綏將他抱去了床上。
睡著的宋喻遠沒有白日的那份張揚,睫毛小扇子一樣垂下,呼吸也輕。被抱起來時,半夢半醒還有點反應,手臂掙扎了下。但太困了,隱隱約約察覺是謝綏,也就沒怎麼用力。
鼻息打在他手臂上,又熱又軟。
乖的讓人心癢癢。
謝綏俯身靠近他的耳朵,唇幾乎貼著那塊細膩的肌膚,低聲笑問:“今晚睡我這嗎,喻喻。”
宋喻迷迷糊糊,就感覺耳邊有人在說話,聽不清。
他高強度學習了那麼久,滿腦子都是考試,夢囈:“……沒進前一百……把你們都殺了……”
謝綏聽清楚後,低笑出聲。
這小孩還真是霸道。
不過對月考也真的是上心過頭了。
景城入秋後,夜晚轉涼。
謝綏將他抱進自己的臥室。
少年腦袋陷在柔軟的枕頭裡,睡容乾淨無害,純的要命。
謝綏彎身,低頭,黑眸卻深不可測,和邪念被壓抑,只有溫柔的笑意浮在表層。
輕聲說。
“那麼信任我?”
不過——他也確實不會對宋喻做什麼。
謝綏上輩子清冷禁慾,但也不是什麼都不懂。活在a城上流社會,見過的糜爛浮醉數不勝數,不想玩罷了,玩起來自然瘋也狠。
只是那些,不是他想要帶給宋喻的。
他曾經被一群男人癲狂而熱烈的追求過。那些人看向他的眼神是露骨的佔有慾和偏執,炙熱的快要流出。
追求的方式霸道又神經病,
人人為他瘋狂,那種感覺噁心又無聊。
他能年紀輕輕接管謝家,成為新的掌權人,手段怎麼可能幹淨,單靠他爸那點微薄的歉疚,估計早在謝家被吃的骨頭都不剩。少年時的乾淨溫軟,粉碎在深夜裡。
所以之後,哪怕被三個男人聯手迫害、困在孤島。
對謝綏來講,也猶如一場並不好笑的鬧劇。
荒海之上。
他開槍,用鮮血結束這個笑話。
惹上三個瘋子是很不幸?
但這份不幸是相互的。
畢竟,某種意義上,他也是個瘋子。
病狀比他們只重不輕。
外面的雨還在下,淅淅瀝瀝,模糊了月色燈光,安靜而美好,把他從一些灰暗的回憶裡喚回來。
景城夏季的夜晚還是有些涼。
微暗的燈光下,宋喻睡得很香。他五官清秀柔和,唇角抿著,很難想象,睜開眼,會是那樣明亮帥氣的少年。
猶如溫暖的金色陽光,又像盛夏薄荷味的風。
謝綏眼眸一暗,心中的陰鬱戾氣,看他一眼就散了。
給他蓋上被子,關掉檯燈。
室內歸於一片黑暗。
在窗外不停的雨聲中,他微笑,俯身,輕輕吻上少年的額頭。
聲音微啞。
“晚安,我的彼得潘。”
*
宋喻這一覺睡得挺好的。
不知道為什麼,他這具身體一到下雨就特別神經疲憊,什麼都懨懨。
一覺睡到天亮,幸好是週六,不然就上課遲到了。
床很軟,有種特別淡特別淡的香,但不是他熟悉的茉莉花的味道。
孟外婆在他來校前,給他放了一些自制的安神的香袋,茉莉香,他就掛在床邊,久而久之也就習慣那股味道了。
……不是我的臥室?
宋喻起來,揉揉眼,還沒清醒。
門把手一扭,已經有人推門進來了。
謝綏一身清爽,白體恤,黑長褲,語氣非常自然,“醒了就出去吃早餐。”
宋喻愣愣看著他,淺色的瞳孔有點懵,眼尾微紅,是剛睡醒的樣子。
沒搞清楚狀況。
謝綏停了幾秒,盯著他,笑問:“你睡我的床睡上癮,不肯下來了?”
宋喻:“……”
搞清楚狀況了。
他幾乎是掀開被子跳下床的,穿上鞋,飛快跑進廁所後,腦子冷靜不下來。
結果發現謝綏已經給他準備了一套洗漱用品。
毛巾,牙刷,牙膏,杯子,都有。
心情複雜地刷完牙洗完臉,坐到桌前,看著自己眼前的白粥和油條,宋喻拿著勺子,遲疑半天,直接問:“所以我昨天寫數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