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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沉,已經很久沒有夢到的迷霧,再次出現在他的夢境中。只是這次,卻不是之前那枚蓮子,而是一朵美麗的蓮花,他感到心境突然變得極為平和,就好像身處一片安寧詳和的佛光普照下。
沒有黑暗和隕落,沒有破滅和更替,就在蓮花散發的七彩祥光包圍中,沈溪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寧靜。
不知何時,感覺一股清涼的風吹到身上,渾身無比舒坦,沈溪突然醒了過來,睜開眼時,只見尹文伺立床邊,正揮動芭蕉扇給他扇風,顯得非常賣力。
見到沈溪醒來,小妮子臉上綻開笑容,手上仍舊扇個不停,只是她自己額頭早已被細小的汗珠佈滿。
沈溪坐起身來,轉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早已過了晌午,太陽西斜,睡了快有一天了。沈溪打量尹文,問道:“何時過來的?”
尹文平日沉默寡言,不過沈溪問她話時,她總會認真回答:“來了有些時候,進來時……少爺正在睡覺,滿頭大汗,於是我就幫你扇風納涼。”
“謝謝。”沈溪道。
“嘻……”
尹文有些羞赧,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沈溪整理了一下衣服,來到書桌前坐下,拿起書本開始溫書,但腦海中清晰浮現兩個景象,其一是昨日宋喜兒臨死前發出的哀鳴,還有他睡夢中散發佛光的蓮花。
“少爺,你熱不熱?我想給自己扇一會兒。”尹文搬了張小板凳過來,剛坐下,就帶著幾分稚氣問道。
沈溪搖頭:“我不熱,你自己扇就好。”
尹文美滋滋地點了點頭,拿著芭蕉扇給她自己扇風,額前的鬢髮被風吹起,一飄一擺,顯得很俏皮,就好像少女的心境一樣。
沈溪看著尹文天真無邪的眸子,感覺到一股安詳,想到自己昨日手上沾染血腥,一時無顏面對這份純真善良。
可轉念一想,自己所做的一切,不正是為了保護身邊人可以繼續這麼天真無邪不被世俗所玷汙?
想到這兒,沈溪的心迅速恢復了波瀾不驚的狀態。
只要身邊人安穩,可以平平安安過日子,不被人欺辱,就算做再多也值得!壞的,惡的,由他一個人來承擔即可,把最純、真美好的東西留給他所愛所惦記之人。
這也算是他活在這世上的責任!
……
……
日落時分,又到離開的時間,尹文開始變得悶悶不樂。
以她的年歲不懂男女之情,只是把沈溪看作一個什麼都懂的玩伴,充滿了眷戀。畢竟小女孩平日被養在深閨,除了父母親人,根本接觸不到外面的人,而她的家人忙於生計,又或者要進學讀書,少有陪她玩。
少女的心境最純真,喜歡就是喜歡,不會刻意掩藏,當她跟在祖母身後,三步一回頭走出客棧後門時,沈溪佇立窗前,看了她的背影許久。
夜幕尚未落下,玉娘過來拜訪,她想知道沈溪下一步的計劃。
“……宋喜兒一死,淮陽樓群龍無首,連宋喜兒的得力幫手商維齊也被官府捉拿歸案,看來大廈將傾啊!訾家妹妹正在走官府和都司衙門的渠道,想接替宋喜兒的位置。如今看來,她很有機會。”
玉娘說這些話,代表她也感覺訾倩用心不良。
沈溪非常清楚,訾倩和玉娘都不怎麼相信對方,彼此都相互盯得很緊,一舉一動都逃脫不了對方的視線。他之所以會提醒玉娘不要跟訾倩接近,便是要讓訾倩心生疑慮。
事情果然不出所料,訾倩發現玉娘有意無意避著她後,誤以為玉娘想腳踩兩隻船,可能跟宋喜兒有接觸。
於是,訾倩不惜美色相誘,從商維齊那裡套取情報,發現宋喜兒正準備與倭寇做買賣,越發懷疑玉娘是不是也牽涉到了其中,於是準備透過福州左衛的人馬,來一個人贓並獲。
沈溪搖頭道:“她不會有機會的。”
“哦?”玉娘顯然沒想明白。
沈溪為何要一再提醒她不要把事情洩密,她回頭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有了沈溪的吩咐,她便儘量不去見訾倩,擔心會露出口角,辜負沈溪的信任。結果訾倩卻從玉孃的行止中嗅到某種危機,進而對宋喜兒展開反制行動。
玉娘到現在都認為,這不過是沈溪想為事成新增籌碼。她根本就沒想到,訾倩的上躥下跳,只會適得其反,她背後所作這一切只會讓方貫以為,其實宋喜兒的失蹤完全就是訾倩一手設計。
沈溪道:“玉娘人脈廣泛,此時應該去給方指揮使送禮了。”
一句話,其實是在點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