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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溪來到破豬舍,將他的寶貝取出來擺放好。
紙張早就壓制好了,但尚需準備筆墨,因為事情倉促,他作畫後根本沒時間做舊,乾脆就在新紙上畫,算是臨場發揮。
提起筆,沈溪沒有過多考慮,前世今生他作過不少畫,但基本是模仿前人筆跡,畢竟他自己沒什麼名氣,作出來也無人欣賞。
現在權當是集眾名家之所長,自創一路。
從最初的勾斫皴擦,到後面的點染潤色,基本是一氣呵成,仍舊是山水畫,不過卻並非峰巒深厚,勢伏雄強的自然山水,而是力求精工瑩潔的湖塘小景。
湖邊亭樓中,立著一名側身少女,少女手執小扇,觀望湖塘的風景,臉上湧現淡淡的愁思。
沈溪只用寥寥數筆,就在景緻中新增了人物,人物活靈活現,氣質和神色躍然紙上。
成畫之後,沈溪細細端詳,心中還算滿意……這倉促下趕出來的作品,他沒準備賺多少銀子,主要是應對不時之需。
如果派不上用場,就當拿來消遣好了。
畫雖作好,但有些不協調,空白的地方很多,這就需要上印,要落款,還要有題跋。沈溪突然覺得作畫容易首尾難,想了想前人的詩句題上去終歸不好,於是揮筆而就:
少年情思應須慕,莫使無心託白雲。
寫完才想起這是明朝四大奇書之一《金瓶梅》中的詩句,沈溪不由苦笑著搖了搖頭,但又一想《金瓶梅》成書要到百年後,此時題來應無不妥。最後落款,沈溪把名字隨便寫上,蘭陵笑笑生。
看著眼前完成所有工序的小景人物畫,沈溪心裡非常滿意,但他知道古齋的徐掌櫃不一定會買賬。不過沈溪沒那麼多工夫理會,再次收拾好他的寶貝,便拿著作品回家。
來到後巷,卻見人頭攢動,許多百姓正在圍觀,似乎出了什麼事。沈溪個頭矮,自然瞧不見人堆裡是個什麼情況,只好拉住一個探頭瞧熱鬧的年輕人問道:“這位兄臺,裡面出了何事?”
“小屁孩,誰是你兄臺?沒老沒少的……告訴你吧,知縣老爺來了,大家夥兒都來瞧熱鬧,沒事快走開!”
年輕人喝斥一句,沈溪訕訕退下,心中卻在揣測難道是徐掌櫃推卸責任,把店裡沒有名家字畫的事賴到他頭上了?
沈溪從人縫中擠進去,到了藥鋪後門,卻見之前見過的葉縣令在一眾鄉紳的簇擁下,立在陸曦兒和林黛身前,手上捧著本小冊子仔細看著,周氏站在他前面,把兩個小蘿莉擋在身後,顯然是怕知縣老爺責怪。
沈溪拎著畫卷上前,周氏狠狠瞪了他一眼,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趕緊回院子去。
就在這時,侍立在葉縣令身後的夏主簿上前,小聲稟報:“知縣大人,您要找的沈家小公子回來了。”
葉名溯抬起頭,連手上的小冊子都未顧及合上,四下看了一眼卻一無所獲,最後低下頭看著個頭不及他腰的沈溪,臉上頗為驚訝。
“你就是……沈家小公子?這……這歲數未免太小了些吧!”葉名溯啞然失笑,隨後搖了搖頭:“我且問你,這小冊子上的內容可是你作的?”
沈溪把畫卷藏在身後,眼下所有人都在看著他,他不好回答。無論說實話還是撒謊,都要惹來麻煩。
就在這時,陸曦兒挺身而出,竭力維護沈溪的權威:“這些都是我沈溪哥哥寫的,這位大叔,你把書還給我吧!”
話剛說完,人已被周氏拉到身後。
“放肆,什麼大叔?”
“知縣大人豈是你這黃口小兒可以胡亂稱呼的!”
葉名溯周圍的人吹鬍子瞪眼,對於陸曦兒的無禮大聲呵斥,小丫頭藏在周氏身後,眼裡閃爍著淚花。倒是葉名溯非常大度,笑著擺了擺手:
“童言無忌,無妨的,無妨的。說來這上面的內容寫得也算是通俗易懂,且全部用對偶句寫成,容易誦讀,不失為稚子啟蒙上選之書。”
“金馬玉堂,羨翰林之聲價;朱幡皂蓋,仰郡守之威儀……妙,妙不可言,將來為人師表者,當令稚子誦讀。”
話語中帶著讚譽,周圍馬上有人應是。
到底是新任的一方縣令百里候,這寧化縣就屬葉名溯最大。
站在葉名溯身後的蘇雲鍾,臉色有些發黑……才在他那裡蒙學不到一年的學生,居然被縣太爺當著他的面誇獎,這本是好事,但誇的卻不是他教出來的學生好,而是他教出來的學生能為人師表,彷彿是嘲諷他不能為人師一樣。
葉名溯說話間,沒有把沈溪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