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歹在同知和通判那裡塞了錢,兩位大人也算是給面子,給官署、有司和吏、戶、禮諸房都打了招呼,商會算是正式在汀州府衙掛了名。

雖說此舉實際意義不大,卻讓商會的人感覺惠娘辦事能力非同小可,為商會爭取到了官方支援。

臘月初二這天,惠娘把商會總館事務處理好,僱了知客在裡面負責招待賓客,二樓設定幾間客房,作為來往商人的住所,雖然眼下商會只是個空殼子,但惠娘經營起來還是非常用心。

也就是這天下午,城中書店找來的地痞流氓到印刷作坊尋釁滋事,將作坊內正在印刷的年畫毀掉一批,搶走一批,連工具都搬走不少。

好在惠娘早有交待,在事情發生後沈明鈞沒有帶人與這些人械鬥,而是掩護女工撤退,這就避免了人員傷亡。

畢竟是一府首善之地,歹徒也不敢把事情鬧大,只是打砸搶一番,並未縱火。

惠娘問明情況後急忙帶著周氏、沈溪過去檢視情況,最後一合計,損失乍一看似乎挺嚴重,大部分器械和加工材料都損毀了,剩下的則來自成品彩色年畫的溢價,但如果按照成本計算真正損失不到十兩銀子,完全在可接受範圍之內。

被人打砸搶,就算早有心理準備,惠娘依然氣不過,恨恨地道:“去報官。”

有了惠孃的吩咐,沈明鈞去了長汀縣衙,過了半個時辰,縣衙那邊才派來幾個衙差。

這年頭,官匪一家,城裡的地痞流氓在官府也有一定背景,縣衙那邊不太上心,來的衙差看過後,輕描淡寫地把事情記錄下來,說是日後自會處理,簡單糊弄過去便算了事。

等縣衙的差役走了,惠娘原本想去府衙求助,但卻被沈溪所阻止。

雖然明面上府衙確實可以管縣衙的事情,但說到底官官相護,府衙不會輕易干涉縣衙的事務,要是因此把縣衙方面得罪了,以後天天來找麻煩,總不可能事事去找府衙出頭。到那時候沒從官府借到勢不說,反倒會影響商會的威信。

印刷作坊裡,所有人都束手無策,沉默不語,氣氛極為壓抑。沈溪拉了拉惠孃的衣袖,使了個眼色,惠娘會意地點點頭。

到了晚上,又是夜半三更的時候,沈溪偷偷摸摸到了藥鋪,跟惠娘到她房裡商量事情。

“……小郎,你說現在商會整合了,但事情發生告到衙門卻是徒勞,怎生是好?回頭要是他們拿我們的年畫低價傾銷,誰肯來進我們的貨?”惠娘急切地問道。她心急如焚,加之總喜歡把事情往壞處想,越想就覺得前景黯淡無光。

沈溪冷聲道:“就怕他們不出手賊贓……若他們明目張膽把彩色年畫拿出來低價出售擾亂市場,那商會是吃素的?”

惠娘不解地看著沈溪:“小郎,你說得明白些,姨不太懂你的意思。”

沈溪一臉自信地道:“他們拿年畫出來賣,你就透過商會對藥材漲價,而且張貼告示,就說因為城中書鋪無良,所以不得不透過給藥材漲價的方式來回擊。到時候官府為了平抑物價,肯定會出面說和。”

惠娘有些發怵:“如此公然跟官府作對,怕是不妥。”

“姨,這種事絕不能退縮,咱們又不是正面跟官府為敵,咱們針對的是那些書鋪,市面上出現賊贓,誰都知道是書鋪的人乾的,我們憑什麼不能回擊?”

惠娘一咬牙:“好吧,反正咱早有準備,被搶的年畫也不多,他們真要這麼做,那就跟他們硬來。”

惠娘終於下定決心要跟城裡的書店死磕到底。

第二天,城裡各個書店果然出現了賊贓年畫,售價只賣二十文,擺明了是要壓價。因為還沒到年底,本來市面上年畫的行情就不冷不熱,這批年畫一出現,很多小商販見零售價都遠遠低於批發價,立即提出要退貨。

本來這個時代退貨基本上不可能實現,可惠娘宅心仁厚,咬咬牙便應承下來,但每張扣下五文錢的折舊費,其實也就是把成本收回來,這樣就算爛在手裡也沒什麼損失。

可在那些書店掌櫃看來,他們的陰謀得逞了,不懂行的人都以為,既然普通黑白年畫成本都要四五文,這種描彩鎏色壓粉的精美年畫,成本怎麼也要二十文錢以上,他們搶走一批,再加上市面上退回到印刷作坊的數量,足以讓印刷作坊因為入不敷出而倒閉,回頭他們就能把技術撈到手。

但這些人顯然大大高估了批次化印刷彩色年畫的成本,一來一回,印刷作坊這邊根本沒什麼損失,但市面上便宜的彩色年畫卻越賣越少。

隨後就是按照沈溪提出來的,藥鋪商會“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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