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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事情遠沒那麼簡單。
葉名溯是寧化知縣,不可能有那麼多閒心關心個小娃娃的事情,再者以沈溪對自己作贗的自負,相信葉名溯追查不出什麼。這似乎足以說明,玉娘那番話完全出自試探,不管那兩幅畫是否沈溪所作,又無論是否贗品,沈溪都不敢讓外人知曉。
從這點上,沈溪就知道這玉娘為人處世有多老辣。
“只是讓我畫幅畫,至於如此嗎?”沈溪在去教坊司的路上,還在那兒自怨自艾。
當初沈溪作贗,也是沒辦法的事,他也知道作贗被人查出來後果很嚴重,但那時家境實在是沒辦法供他讀書,他只是想賺點兒錢讓全家人有個出路。若非他去賣畫,不會因此而結識惠娘,不會有銀子租院子,讓兩家人從相識到相知,更不會有銀子為老爹開茶肆,因此做起說書的行當,繼而想到印刷說本和連環畫這麼好的賺錢點子。
沈溪在這件事上從未後悔過,只是舊事重提,他還是感覺自己的短處被人拿捏住了,這或許會對他日後做事有所掣肘。
沈溪最擔心的是玉娘言而無信,但不知為何,他對出身風月之所的玉娘,卻頗為信任。或者是那日玉娘與高崇的一番針鋒相對之言,令沈溪對這女人改變了看法。
沈溪本來可以從後門偷偷摸摸進教坊司,但他一想,自己是正大光明來的,又不是做賊,何必遮遮掩掩走後門?
他大搖大擺進了教坊司正門,此時剛過中午,裡面沒什麼客人,連頭戴綠巾的知客都有些無精打采。
知客見到沈溪進來,依稀覺得眼熟,上前詢問,沈溪將自己的來意說明。
“沈公子請到樓上等候,小人這就去請玉娘出來。”
知客匆忙往後院去,沈溪才知道玉娘並沒住在這四周的小樓裡,而是在後院另有住所。沈溪剛走上樓梯,玉娘已經進到天井中,抬起頭看向站在二樓圍欄前的他。
“沈公子果然信守承諾。”玉娘上得樓來,對沈溪聘婷施禮,或者是職業習慣,她對所有人都這麼客氣。
沈溪道:“今日我還要早點兒回去溫習功課,請快些開始。”
玉娘微微頷首,卻打量沈溪手上拿著的畫筆和顏料,驚訝地問道:“這是……”
“要作畫,普通的毛筆不太好用……這些都是教我畫畫的老先生專門傳授製作的,沒什麼問題吧?”
玉娘笑道:“自然沒有,沈公子稍候,我這就去知會碧萱,一會兒就在碧萱姑娘的房間裡作畫。”
沈溪只能先等候,見玉娘沒下樓,而是到二樓正南方向靠東邊的屋子前敲了敲門,很快門從裡面開啟,碧萱出現在門口。
另一邊的房門也“吱嘎”一聲開啟,卻是當日見過的熙兒在往外瞅,見到沈溪,她臉上露出明媚的笑容。
沈溪這才知道,原來這裡的“頭牌”,都住二樓。他心想:“難怪那日驚鴻一瞥,正好看到有姑娘出現在二樓視窗,原來那兒本身就是她們的房間。”
玉娘很快便對碧萱交待完畢,隨之過來請沈溪,一起進到房間裡。
屋子佈置得素樸雅緻,一點兒都不像是風月場所的閨房,倒好像是一間客棧的上等客房。
入目處不見紅綠這些鮮豔之色,唯一與客棧房間不同的是,裡屋有一方梳妝檯,上面擺著銅鏡,但卻沒有胭脂水粉,只有一條眉筆。
“碧萱姑娘愛乾淨,這裡沒什麼好招待的。”玉娘笑道,“她還在裡面換衣服,奴家這就讓人送些茶水點心過來。”
說完玉娘轉身出門。
只剩下沈溪和碧萱,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沈溪頗為尷尬。
他畢竟才是個十歲少年,這裡屋和外屋之間連道門都沒有,雖然碧萱換衣服是在裡屋的屏風後面,但他只需走上幾步,就可以進去將屏風掀開。
這種旖旎的場合,沈溪只能儘量收攝心神,但裡面換衣服窸窣的聲音還是傳了出來,引人遐想。
不多時,碧萱換好衣服,以一身粉綠色的束腰襦裙走出來,從裝扮上來說比那日多了幾分輕快明媚,少了一點質樸,卻也把女孩子的體態完美地展示了出來。
“沈公子安。”
碧萱走出裡屋,到了桌前,恭敬地對沈溪行禮。
沈溪趕緊起身回禮,不知該說點兒什麼才好。
此時玉孃親自端著茶水和點心進來,看到這一幕微微一笑:“碧萱初來乍到,尚不適應這裡,卻不知沈公子乃是未成年的少年郎,也不習慣這等場合。你們這一見,倒像才子佳人初識一般,姑娘羞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