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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就算沈溪不說,也是隱瞞不住的。
就在林黛準備把床單帶回沈家院子悄悄洗乾淨以便消滅“罪證”的時候,被惠娘撞了個正著。
惠娘上前詢問不得,倒是陸曦兒心急口快:“娘,清早起來黛兒姐姐好像流了好多血。”
同睡一張床,陸曦兒眼尖,老早她就知道了。惠娘先是一愣,馬上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把林黛拉到房裡去見周氏。
沈溪和陸曦兒都不允許進屋。
惠娘因為商會那邊有事,進去一會兒就出來然後出門去了,聽她臨行前的囑咐,應該是與官府有關。
而周氏和林黛則一直待在屋子裡,連早飯都沒出來吃。
沈溪下午放學回來,惠娘已回到藥鋪,這會兒正在跟周氏商量事情,同時把沈溪和林黛叫了進去。
“……從今天晚上開始,你們分房睡,以後不能再睡同一張床,知道嗎?”周氏厲聲喝道。
沈溪點了點頭,他早料到會是這結果。
以前他跟林黛和陸曦兒睡一起沒人阻攔,那是因為大人覺得,反正孩子小,不懂男女之事,不會有違禮法。但在林黛有了第一次天癸後,不管沈溪和陸曦兒是不是懵然無知,起碼林黛是懂事了。
林黛卻有些疑惑:“娘,這裡的屋子不是放貨就是住人,分房睡,我睡哪兒啊?”
周氏沒好氣道:“自家的屋子不空著嗎?你回家睡,等白天再過來。”
“啊?”
林黛一聽傻了眼,她平日裡膽小最小,連耗子叫她都嚇的渾身直打哆嗦,更別說平時家裡就她一個。
惠娘卻笑著提醒:“姐夫不也在那邊?”
周氏想了想,公公跟兒媳婦單獨睡在一個院子裡也不像話,她點頭道:“這簡單,讓憨娃兒回去睡就好,黛兒留下來,跟熙兒一起睡。”
沈溪搖頭苦笑。林黛長大懂事了,他不再能享受“左擁右抱”的幸福,不過這樣也好,省了天天給兩個小蘿莉講故事的煩惱,晚上睡覺也不用再擔心被她們的小腦袋壓得喘不過氣來。
沈溪應道:“知道了,娘。”
說完這事,周氏讓林黛先出去,又對沈溪交待:“你孫姨有事跟你說,順帶去樓上把你的東西收拾好,統統搬回家去。”
沈溪跟在惠娘身後,到了二樓惠孃的房間。
惠娘把當天發生的事情詳細告之。
原來上午汀州知府高明城在府衙接見商會代表,表示官府要把銀號和小額銀票推行到周圍府縣,惠娘拿不定主意,回來問沈溪的意思。
沈溪一聽就明白了,高明城應該是找到了門路,有可能到了致仕的年齡依然繼續做他的官,只不過下家是哪兒就不知道了。
如今高明城汀州知府的任期只剩下兩個月,照理說,這兩個月他應該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平穩過渡即可,把庫房的賬目整理一下,等著轉手給下一任。但他突然跟商會的人接洽,還要推行銀號和銀票,這就分明是要為繼續做官創造條件,那就是拿出政績來。
要想在兩個月內創造拿得出手的政績,著實有些困難,所以高明城著眼於商會身上。畢竟如今汀州府商會搞得有聲有色,或者會給他帶來一些口碑。
沈溪臉上湧現一抹憂慮之色:“姨,我看高知府是想用商會來為他繼續做官創造便利,可商會一旦與官府牽扯過深,以後再想發展,恐怕會有困難……”
這年頭一切都離不開官府,無論是經商還是務農,官府一句話就可以讓你傾家蕩產。
所有人都得仰仗官府過活,卻又不敢與官府走得太近。
商會跟官府牽扯在一塊兒,就會被打上“官商”的烙印,普通商賈和老百姓敬而遠之,而那些官面上的人則會堂而皇之從商會攫取好處。
惠娘苦笑:“如今高知府盛意拳拳,甚至對我等商人另眼相看,還要幫我們推行銀號,若拒絕……只怕會遭來報復。”
既不敢接近,又不能疏遠,只要高明城主動丟擲橄欖枝,商會哪裡敢忤逆?最後商會只能幫高明城創造政績,為他繼續當官鋪路。
沈溪道:“就算接受提議,姨還是應該與商會中人商量好,此事若是由姨你來決定,事後官府反咬一口,商會中人難免遷怒於姨……倒不如開長老會和銀號股東大會,讓他們自己決定是否與官府合作。”
惠娘想了想,深以為然,
道理淺顯易懂,官府尋求合作,商會這邊根本不敢拒絕,但關鍵是誰作出的決策。若惠娘不開會自行同意,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