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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同,就算每個人都對未來充滿期望,卻也知道考取秀才和中舉人不是什麼容易事,在場兩張大圓桌十五六人,能過秀才這一關的都是少數,更別說中舉了。
“蘇公子,這才剛考完,我們就設宴慶賀,是否太早了些?”有人提出質疑。
蘇通笑道:“諸位數年來備考科舉,少有閒暇,若此時不找樂子放鬆,待出案之後,無論進學與否,不是又得為將來功名之事寒窗苦讀?”
眾人一想,確實是這麼回事。
反正剛考完,因為不知能否考上,心中惴惴不安,即便溫書也看不進去,還不如好好放鬆幾天,無論此次透過與否,要麼是為下一屆院試,要麼是為來年的歲試和鄉試做準備,仍舊需要挑燈夜讀,日夜不輟。
如此一想,眾人頓時舒心許多,一同飲宴再沒什麼拘束。
酒足飯飽之後,大多數人都要散去,而平日裡跟蘇通關係較好的幾名士子則留了下來。蘇通對沈溪笑道:“沈老弟,我特地少喝幾杯,就是為了保持頭腦清醒,一會兒請你回去作畫。”
沈溪身上馬上起了層雞皮疙瘩:“蘇兄,我看還是等回頭再畫吧……今日不是好時候。”
蘇通驚訝地問道:“難道沈老弟你作畫,也要先挑好日子,沐浴更衣焚香祭拜?”
一句話,讓周圍的人一片鬨笑。鄭謙道:“沈公子切莫誤會。其實蘇兄是想讓你為他的夫人作一幅畫,酬勞方面自不會虧待。蘇兄快要做父親了,心中愉悅,想為夫人懷著頭胎大肚便便的模樣留下筆墨。”
沈溪心想。這應該跟留張照片做紀念差不多,這年頭沒有手機照相機,要留模樣,只能靠畫師作畫。
眾人下樓來,蘇通派馬車送沈溪回家去取畫筆和顏料。而他則先回府去“準備”,至於準備什麼沈溪一無所知。
等沈溪乘坐馬車到蘇府時,卻見門口停著幾頂小轎,轎子裡下來幾個女子,其中一個很顯眼正是熙兒,至於別的女子,沈溪卻覺得極為眼生,好像並非教坊司之人。
鄭謙早就在門口迎候沈溪:“沈公子,裡面請。”
沈溪問道:“不是讓我畫蘇夫人嗎?”
鄭謙打個馬虎眼道:“這就要問蘇兄了,我也不知他要做什麼。”
沈溪心下覺得怪異。但想想回到家就得忍受周氏的神神叨叨,還是硬著頭皮跟隨鄭謙到了裡面,仍舊是內院,去的卻不是待客的廳堂,而是上次沈溪曾進過的小花廳,此時蘇通正坐在那兒看珍藏的寶貝。
看到沈溪,蘇通笑著說道:“沈公子,一會兒可要勞煩你畫一幅十美圖,你別怪為兄未提前說明,為兄也是怕你不同意。”
“這十美當中。除了我的夫人和滕妾,還有鄭公子的夫人和兩名妾侍,再加上熙兒姑娘以及春苑閣的四位姑娘,正好湊成十美。”
“本來我還想請雲柳姑娘同來。可惜玉娘不肯放人。”
春苑閣是城裡有名的青|樓楚館,屬於“私營|妓|院”,裡面的姑娘也有打著賣藝不賣身名頭的,但做的基本都是皮肉生意。不用說,這四個從春苑閣過來的姑娘,都是蘇通和鄭謙的“老相好”。
蘇通再道:“我讓眾賓客在前廳等候。一會兒你便在隔壁的小廳內作畫,嘿嘿,沈老弟可真是豔福不淺啊。”
聽了這話,沈溪心裡直髮怵。
等蘇通把他的夫人和滕妾,還有用小轎接來的人都請到內廳,蘇通才把他的意思挑明。
眾女聽說要畫“十美圖”,倒也沒覺得如何,蘇通和鄭謙那點兒臭毛病,他們的妻妾自然瞭解得很清楚,至於請來的熙兒和春苑閣的姑娘,她們有銀子收,還能入畫,也算是美事一樁。
蘇通最後笑著說道:“我的意思,是讓諸位寬衣就畫,不知如何?”他的話說完,別說是熙兒和春苑閣的姑娘,就算是蘇通的夫人和滕妾,臉上也露出驚詫之色。
反倒是鄭謙的一妻兩妾表現很正常,只略顯羞赧,顯然鄭謙提前交待清楚了。
其中反應最大的是熙兒,她怒氣衝衝道:“蘇公子如此是否太欺負人了?”
“熙兒姑娘切勿動怒,一會沈公子作畫之時,我與鄭公子會離開此處,保管不會有人來打攪。留下你們,與沈公子……”
對於春苑閣的姑娘來說,只要有銀子拿什麼都好說,而蘇通的妻妾雖在抹眼淚,但為了在家中保持地位也只能忍了,但熙兒卻不是那麼容易相與之人。她本來聽說是沈溪作畫,作的還是“十美圖”,好勝心起就想在眾美人面前一展容顏和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