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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時，她發現自己渾身軟綿綿地倒在一個溫暖的懷中。
看著凌瀟那清晰無比的臉，她甜甜一笑。
這大概是她這輩子最為開心的一個笑容。
“小子，你終於沒事了呀……”沈明芳覺得自己現在連說話好像都沒什麼力氣了，可是她不在乎。
她一直催促著讓凌瀟去找靈目之根，並不是因為她真的想最後看一眼這個世界，而是想最後看一眼這個男人。
是的，就是這個男人，讓自己原本禁閉在暗無天日的地方那種生活變得精彩起來，隨著這個男人一同感受著絢麗的人生。
可以這麼說，在這接近兩年的時間內，凌瀟的經歷便是沈明芳的經歷，凌瀟的感受，她也能體會得到。
喪師之痛、離開北珉派之時的悲情、神魔戰場之中屠殺的冷意、天江城之上的小心翼翼、藍月境中對小茉的愛憐、蠻荒之地那近似於螻蟻的憤怒……
這一幕幕就像是沈明芳親歷一般，一一浮現在沈明芳此時的腦海之中。
是凌瀟帶給了她別樣的人生，她的生命，早就和凌瀟融合在了一起，只是凌瀟以前不知道而已。
現在，就連她的靈魂也隨之一同融合在了凌瀟的身上，這輩子，她再也不會和凌瀟分開了。
“你還有什麼想要做的事情嗎？”凌瀟輕輕地握著她那冰冷的手，閉起了眼睛，不願看著沈明芳身上的生命正一點一滴地消逝。
“看著我……”沈明芳顫聲說著，認真地注視著凌瀟，一雙眼睛從未有過如此明亮。
凌瀟身軀微微顫抖著，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著這個和自己只算是見過兩次面的女人。
此時，忽然覺得這個女人竟像是他認識了多年的朋友及親人，看著她即將離去，他的心開始一陣生疼。
那種疼痛，難以言喻。
“我從來不知道，被人吻著是什麼感覺……”沈明芳緩緩地閉上了眼睛，隨著凌瀟那顫抖的吻印上了沈明芳的唇，她的手瞬間從凌瀟的手心中無力地滑落……
第297章 成瑜、凌瀟
當凌瀟抱著沈明芳的屍體出現在北珉派之時，成瑜立刻明白了什麼，很是乖巧地保持了沉默。
凌瀟一言不發，抱著沈明芳來到了北珉派的後山藏鋒崖。
在這兒，埋葬著凌瀟最為敬愛的師父成乾泰，以及那個令凌瀟無法用言語來表達自己心情的師孃成氏。
沈明芳是凌瀟埋葬在這兒的第三個人，凡是凌瀟覺得珍惜的人死去，凌瀟都覺得他們應該埋藏在這兒。
沒用多長時間，凌瀟便將沈明芳安葬好，立起了墓碑。
“好友沈明芳之墓”幾個大字刻於墓碑之上，右邊旁角落三個小字刻著“凌瀟立”。
成瑜也跟著凌瀟朝這塊墓碑鞠躬了三下，以示悼念。
這時，一個訪客來到了藏鋒崖之外。
成瑜看了一眼凌瀟，沒有說話。
凌瀟點了點頭：“讓他進來吧。”
石頭走進了藏鋒崖的陣中，看見這塊醒目的墓碑，眼中沒有任何驚訝之色。
他走到墓碑之前跪了下去，朝著墓碑磕了三個頭。
“小姐，一路走好。”
石頭默默地念叨著，站了起來，又朝著凌瀟鞠了一躬：“謝謝您在小姐臨終之前替她所做的一切。”
凌瀟看了一眼石頭，淡淡道：“你以後呢？”
石頭的目光中流露出無比的平靜：“回沈家老家，我在那兒遇見了小姐，現在自然是回到那兒守著小姐的過去。”
“嗯，走好。”凌瀟也沒多說什麼，直接便打發了石頭。
成瑜看著石頭遠去的背影，一絲滄桑之感掠上她的心頭。
“這位僕人還真是忠心……”成瑜不由得發出了一聲由衷的感慨。
凌瀟不置可否，而是認真地看著成瑜：“瑜兒，答應我，無論以後怎麼樣，只要有一絲希望，你就不要放棄，明白了嗎？”
成瑜明白了凌瀟此時的心情，他肯定是從沈明芳的結局看到了自己的將來，所以才會有此一說。
成瑜微微笑了笑：“知道了，我相信，只要和你這禍害在一起，我肯定死不了。”
“你就那麼相信我？”凌瀟鼻子微微一酸，好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
自從師父死後，這種溫馨的感覺已經遠離了凌瀟很久，直到剛才成瑜那一句無比信任自己的話。
那語氣就像是一個妻子在對自己丈夫說話的語氣，有一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