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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孫嘉雄的話,何曉峰的表情漸漸鬆弛了下來,朝著獵鷹二團第一大隊的方向,喃喃的說道,“兄弟,我會為你報仇的。”
孫嘉雄見何曉峰不再衝動,問道,“頭兒,我們是不是也該撤了,鬼子離我們也越來越近了。”
“嗯,撤!”何曉峰心情比較低落,話自然也就不多,簡單的兩個字算是命令。
……
獵鷹帶領的二團第一大隊,也確實頑強,竟然把數倍於自己的鬼子死死的壓制住,這倒是出乎了鬼子們的預料之外,但隨著時間的不斷推移,獵鷹等人也漸漸趕到壓力反向襲來,彈藥匱乏,體力透支等不利因素漸漸暴露出來,如果繼續下去,全隊覆滅的結局自然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趁著鬼子們這會兒休整的空閒時間,獵鷹和活著的二團一大隊戰士們都抓緊時間在休息,恐怕再抵擋住一、兩波鬼子們的進攻,就是極限了。
“我說老餘啊,如果我們都死在這裡,你後悔不後悔?”獵鷹雖然滿是疲憊,但卻透著一股輕鬆,與餘團副靠在一起交談著。
“呵呵,後悔?自打當兵的那天起,就不再後悔。”餘團副點燃了一支香菸,吸了口遞給獵鷹,獵鷹接過來也吸了一口。復又遞還給了餘團副。
“那你有什麼心願沒達成的嗎?現在不說,恐怕等下就沒機會說了。”獵鷹笑了笑。根本沒有對死亡的恐懼。
“心願嗎?就是沒娶上一房媳婦,生幾個胖小子。跟我一起打鬼子,哈哈!”餘團副的話讓周圍的幾名弟兄聽到,發出爽朗的笑聲。
“你還想上陣父子兵啊!”獵鷹笑著說,“不過,恐怕這心願是實現不了了。”
“沒事,有大傢伙陪著一起殺鬼子,我也不覺得寂寞了。”餘團副叼著煙,檢查著手中的武器。
“好了,我們大家一起唱首歌吧。都還記得新一旅的旅歌嗎?”獵鷹的提議聲不大,只有附近十來米的弟兄聽到,但回應他的聲音卻洪亮有力,“記得!”
“我先起個頭,不管是春夏秋冬,依然無畏拼搏……”獵鷹乾裂嘶啞的嗓音唱出的是男人的滄桑,歌聲漸漸感染了周圍的弟兄們,彷彿如波紋一樣擴散開來。
四周的弟兄們也漸漸加入進來。漸漸匯聚成百來號人的大合唱,歌聲直衝雲霄,讓在場的弟兄們本已枯竭的身軀重新充滿了力量。
“不管是千難萬難,依然赴湯蹈火。”
“不管是悲歡離合。依然快快樂樂。”
“不管是曲曲折折,依然堅定執著。”
“你是一座山啊。”
“壯觀又巍峨。”
“你是一盞燈。”
“長明不熄滅。”
“無私無畏寫下輝煌。”
“無怨無悔留下美德。”
“飛過一座座高山,敞過一條條大河。”
“險也不怕。苦也不說。”
“咱就是為了保家衛國。”
而對面率領搜捕支隊的鬼子軍官,聽到對面陣地上傳來的歌聲。氣的直跳腳,“八嘎。支那人竟然還有心思唱歌!”,雖然,他們聽不懂是什麼意思,但音樂本身是無國度界限的,自然能夠直接滲透到鬼子們的心扉之中。“立即組織兵力,發起進攻,必須徹底消滅掉他們,嘎嘎滴!”
戰鬥又一次打響了,而且這一次來的異常猛烈,但是,二團一大隊的弟兄們也在剛才歌聲的鼓舞下,拿起武器奮起反抗,將新一旅的作戰水準超常發揮,英勇頑強的和鬼子們戰鬥在一起。
戰鬥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獵鷹和僅剩下的幾十名弟兄們圍在一起,他們的子彈已經徹底打光,手榴彈也早已擲完,再也無法透過武器來組織鬼子的靠近,獵鷹舔了舔乾裂的上嘴唇說道,“弟兄們,我獵鷹有幸能和大家同生共死,我感到光榮。雖然,我們不能繼續跟隨頭兒再繼續打鬼子,但今天我們所殺的敵人也足足夠本了。”
“團長,我今天可不虧,射殺了六名鬼子。嘿,等下再砍死兩個,早就夠本了,哈哈!”一名面板黑黢黢的壯漢,咧著嘴樂道,一點都沒把死亡的恐懼看在眼裡。
“好樣的!”獵鷹鼓勵的話不多,但卻讓壯漢莫名興奮,眼神中迸發出前所未有的堅毅神情。
“我也夠本了,射殺了五個小鬼子,呵呵!”另一名消瘦個子計程車兵,沒有壯漢般的體魄,但仍舊一副不畏生死的樣子。
“相信現在,二團其他的弟兄們已經脫離了危險,你們會不會怪我將你們留下呢?”獵鷹還是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