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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示給士兵們品評;身上插著好幾枚鐵箭的那個是拉利,戰前是鞋匠,卡爾謝特的軍靴都是由他打理……
少校看了看旗杆上掛著的兩截斷臂,他在心裡對師長說了聲對不起。卡爾謝特奮起全身的力氣才用一把卷起鋒刃的騎劍斬下師長執旗的手臂,師長的血已經流盡了,切開的手臀只有紅紅的肌肉和蒼白的骨頭。
少校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他用旗杆支住腳下的大地,大腿上的傷口疼得卡爾謝特差點小便失禁,但他咬牙挺過來了,他看到附近有匹孤零零的戰馬,便向這匹失去主人的小傢伙走了過去。
少校摸了摸溼漉漉地馬頸。上面滿是油汗和血水,他拖著傷腿爬上馬背,像之前的三任旗手一樣,他用一角破碑的軍衣將旗杆緊緊綁在小臂上,然後……說真的,卡爾謝特不知道接下來該幹什麼,碎裂成布片的黃金獅子旗已經完全失去了往日的色澤與蓬歷盎然的生機,午時的烈日令旗角垂頭喪氣地耷拉著,就像一位失去一切的將軍在深自嘆息。
卡爾謝特突然扭回頭,不知何時二一隊傷痕累累的騎士已經聚集在一起。他們地身體插著箭羽,有地扼著殘腿又或斷臀。
卡爾謝持望了望身後的騎士二又望了望手裡地國旗,他知道泰坦近衛軍從來都沒打得如此慘苦,又如此英勇!他們頂著故人的炮火和箭羽發動衝錦,又在步兵的阻擊和騎兵的襲擾中掙扎。現在,他們又要回去了,回去眼前地火眼女孩兒高地。
卡爾謝特的火眼女孩兒高地仍然靜悄悄地立於平原一角。只不過騎士們的鮮血和屍體已經完金遮蓋了她地容顏,卡爾謝特擎起手中的國旗,他的嗓子已經發不出聲音,但旗語足以代表一切。平原上突然湧來一陣西南風,殘破的黃金獅子猛地抖動起來,年輕地少校指揮官將馬頭調往高地的方向,他緩緩閉上眼睛。
“你的眼睛像火,只有你,在我熾熱的青春即將遠去的時候,能將我像煤炭一樣點燃!“卡爾謝特最後一次回憶了一遍妻子的容貌,然後他便輕輕夾動馬腹,泰坦近衛軍決戰陣列第六縱隊第十九騎兵軍僅存的千餘名戰士再次向火眼女孩兒高地發動衝鋒,但願,這真的是最後一次衝鋒,因為戰場上所有目睹這一切的戰士都已熱淚盈眶,他們只是覺得,真正的英雄只應遭受剎那的苦難,而不應面對無窮無盡的往復摧殘。天怎麼陰沉沉的?
莫洛德·卡爾謝特中士仰躺在地面上,事實證明他不該脫離自己的崗位,更不該混入一支投入右翼鋒線的前沿部隊。
小通訊員跪在他身邊哭喊,並用一雙白白的小手使勁按住他的傷口。知更鳥傷在左肋,一把釺利的雙刃大刷切開了他的兩條肋骨,不過莫洛德·卡爾謝特已經意識不到疼痛,疼痛隨著血液的流失漸漸遠去,卡爾謝特中士只想搞明白,是他的眼光黯淡失色,還是他眼前的這塊天空真的滿布陰沉的雨雲。
知更鳥的一隻手臂在地上摸索,他只能摸到一具具疊壓在一起的屍體,當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小塊泥土的時候,他很喪氣,因為這塊泥土嘗上去盡是刺鼻血腥氣。難道找不到更好的證據嗎?
卡爾謝特掙扎著起身,他的小通訊員連忙扶住他,他終於看到更大的一方天空,豔陽當空,深深的穹底塗抹著蔚藍,蔚藍之中靜靜地漂浮著幾抹青灰色的雲團,這種景象是知更鳥再熟悉不過的了,每年的雨季,肖伯河的河套平原地區以“撕碎雨”和“漫天虹”聞名於世。
莫洛德·卡爾謝特中士生在這裡、長在這裡、在這裡赫作、在這裡參軍,沒人比他更熟悉即將光臨大地的太陽雨。
“要下雨了!”中士伸出手,將手掌平展,始終保持著這個姿勢,就在他的生命即將隕落的最後一剎那,天空降下一粒雨滴,雨滴砸在知更鳥的手掌心,於是這名士兵便心滿意足地合上眼睛。
無數泰坦戰士越過莫洛德卡爾謝特中士,還有那個抱著中士哀號的小通訊員,戰場上無時無刻不在犧牲,沒人會去留意普通一兵的生死。
一切都在動,人體、刀兵、陽光,以及陽光下的雨雲,只有知更鳥靜靜地躺在一個小鬼的懷抱裡,他像在酣睡,嘴角滯著濃濃的笑意。
青白色的陰雲在大地上投下幾塊巨大的陰影,不過沒人在意天色的變遷,綿延四五里的戰線充斥尖利的喊殺聲,充斥互相搏命的群體。雨,無聲無息地落下來,開始的時候戰士們只是稍稍感到驚毒,可陽光下的雨水超來越密、越來越急,敵我雙方終於懂得驚異。
銀狐阿蘭在他的瞭望塔上手舞足蹈,他還破例開啟了一瓶白蘭地;雨中糾纏地人體更加急切。雨水令戰士們的面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