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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他已厭倦塵世。不珍惜生命的亡命徒倒是很多,不怕死的劊子手卻很少很少。
“第二刀!”
第二刀從左胸動手,還是那樣乾淨利落,還是那樣準確無誤。尖刀一下子就削飛了俘虜左邊的乳粒。結果荷茵蘭軍官的胸脯上就出現了兩個金幣大小的窟窿,流著血,但很少。原因是劊子手在動刀之前猛地向俘虜的胸口拍了一掌,這一掌把俘虜的心臟打得一縮,大大減緩了他的血液流量。這是軍部最高法庭無數代劊子手在漫長的執刑過程中積累摸索出來的經驗,可謂屢試不爽。
蘇里加爾的小刀開始上下翻飛,他找到從前的感覺了,十天來的戰鬥令他習慣了大力劈砍,瘋狂喊叫,可一旦拿起這把小刀,他就是十二軍區的行刑官,是軍部最高法庭資格最老的劊子手。
“……第七刀……第八刀……第九刀……第十刀……”
不知從第幾刀開始,那名荷茵蘭軍官開始喊叫,這種叫聲就像人體被幾億只蚊子同時叮咬。蘇里加爾像往常那樣,他並沒留意俘虜的表情,只是專注地打量刀口下落的方向。這是他最後一次表演劊子手的絕技,他知道,他必須做得盡善盡美。
敵人的陣營終於開始移動,其實接近城堡的只是那幾門銅炮。蘇里加爾的小徒弟驚恐地打量著堡壘外發生著的一切。他報數時的聲音瑟瑟發抖,可他就是不敢停下,因為他早已成為導師的一部分,甚至是行刑人的一部分,他的導師若是少了報數就會錯過完美的節奏。
終於!侵略者的炮火如期而至!
卡封堡南側城牆的中心位置在火光和爆鳴聲中劇烈顫抖,待硝煙散盡,木杆、死囚、劊子手、小徒弟,事件的主角都不見了,只有混合在一起的、堆積疊壓著的血肉。
“絞刑沒有創意、斷頭臺也不新鮮,沒有動手凌遲的劊子手不是合格的劊子手。”蘇里加爾最後這樣想。
“第二十九刀!”在炮火奏鳴的一瞬間,駝背小徒弟儘量挺起胸。
至於那個俘虜,泰坦近衛軍第十二軍區總司令彭西勒·多涅尼斯上將爬上破損不堪的城頭,他找了找。還好!那個荷茵蘭軍官還有一顆稍算完整的人頭。
近衛軍上將把毀去一邊臉孔的人頭拋到侵略者地腳下,“有一個算一個!這就是你們的命運!”他向西方來的狗子憤怒地呼喊。
城牆一側,面目麻木地近衛軍戰士終於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他們將手中地刀槍指向天空。不過侵略者不甘示弱,龐大的叢集在山腳下分裂,一座又一座方陣大力踩踏腳下的泰坦國土、緩緩接近已是強弩之末的目標。
彭西勒上將從長旗官手裡搶過自己的十二區軍旗。他很自豪,因為軍旗上有他最喜歡地犀牛角。要想獲得犀牛角。獵人就得拼命。要不然……在犀角發動憤怒的衝撞時,獵人的胸膛也會像草紙一樣單薄。
妥斯拉克就是一名獵人,他的家在布封堡附近。他習慣去幾公里外的河谷森林打獵,因為那裡人跡罕至,大自然製造了許多物種。有野兔、羚羊
、狐狸、山豬,不過也有狗熊和叢林之王黑豹!
妥斯拉克是森林裡的常客,就像睡在樹洞草窩裡的老豹!這名經驗豐富的獵手常常都在想,若是讓林子裡的黑豹跟那些動不動就踢門的地方稅吏打交道會怎樣?估計老豹要是還想在森林呆下去地話就得為它那身黑絲絨一樣華麗的皮毛支付三個銀泰。
“真他媽的!這是什麼世道?”獵人咬了一口乾硬地面包,酸楚的味覺令他蹙緊眉頭。
那些西方來的狗子趕走了地方稅吏!恩……這值得在星期天的禱告會上向地區教士說一說!妥斯拉克只念過鄉學,他父親掏不出中學地學費,結果這傢伙也樂得清閒,從十幾歲時就開始在森林裡討生活。對這樣一位字母也不識幾個的獵人來說,是非曲直很簡單,誰能帶給他快樂。誰就是朋友。
西方來的狗子趕走了地方稅吏,這確實值得感激,可這些傢伙不該把鎮子裡的保安長吊死在樹上!也不該把鎮長的小女兒拖到馬房!
那位小姐叫什麼來著?妥斯拉克仔細想。可他就是記不起鎮長家的那位姑娘。不過獵人知道那是一個好姑娘。他對好姑娘的定義就是可以為一隻活蹦亂跳的小兔子付一個銀泰的姑娘。那個大眼睛細脖子的姑娘還對他說,以後若是遇到這種可愛的小動物千萬不要用弓箭……多好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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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斯拉克嘆息了一聲,他的良知令嘴裡那塊乾麵包更加難以下嚥,在那位好姑娘被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