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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微開口,一如六年裡的每次性愛,叫出那個另他難以割捨的名字,其實,早在很久以前,嚴微就清楚的意識到他身上的男人究竟是誰,但出於習慣,或是對K強迫他的怨恨,他沒有改口,恣意的欣賞著K悲傷的神情,心底升出一股復仇般的快意。
但那樣的悲傷,漸漸不再出現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漠的麻木,嚴微很不滿意,更加頻繁的叫著不相干的姓名,期盼再看到K的惆悵和失望,既是為了報仇,又是為了證明K對他的執著。
誰知道呢。
“嗯,”K把頭埋入凌塵的脖子裡,苦澀的揚起嘴角,動作越激烈,內心就越是荒蕪,曾經,他也為了嚴微的念念不忘大發雷霆,拼了命的搖晃他,不過是卑微的希望他能至少喊對一聲的“K”,然而,最後的最後,仍舊是他抱著不肯妥協的嚴微讓步,罷了,就算嚴微不在乎身體的傷,他也會心疼的,那就由著他好了,學長就學長吧。
夜非調侃K當替身都當得那麼樂此不疲,還真是,原來在愛面前,他竟軟弱到這種地步。
嚴微盯著K情慾密佈的臉,低低的笑出聲,再為我瘋狂一點,K,我喜歡你這個樣子,而非那種讓人心慌的淡漠。
黑夜裡交纏的身體,連同呼吸都攪合得愛恨難明,帶著經年沉澱的困惑,到底,誰在固執,誰又比誰更無辜。
我們的堅持,是不是都出了錯,才會困在牢籠裡,纏繞了一層一層的枷鎖,窒息的痛猶勝於死亡。
第4章
第二天,K如往常一樣將嚴微送到醫院後,才慢慢的調轉方向去夜氏,他負責處理夜氏的機密情報,亦採用非正當手段為公司解決某些難題,K在夜氏掛名為資訊科的副科長,夜非給予他極大的自由空間:不用按時上下班,甚至一個月不到公司露臉也不會被追究原因。
若單純評判他副科長的職位,的確是相當不負責任的,以至於他從來不讓下屬叫他的頭銜,只是稱呼K。
然而最近這段時間,副科長自覺的勤奮了很多,夜氏的總經理夜非也難得有“閒情”問候好友的行蹤,就像今天,才剛到公司,夜非就一個電話把他召喚到辦公室。
“找到了嗎?”
“沒有,狡兔三窟,上星期找到他一個老巢的時候,他已經跑到其他地方去了。”
“老狐狸,”夜非笑罵,表情倒不是如何擔心,反正那人早是窮途末路,被抓到只在早晚。
兩人討論的人是夜義,夜非的三叔,近幾年來不斷擴充勢力,之前他們逮到夜氏設計開發部部長高巖,終於掌握了夜義私吞公司財產,收受賄賂,倒賣情報的證據,可惜還沒來得及行動,夜義已經提前逃走,不知所蹤。
“我請外面的兄弟盯緊點,有訊息立馬通知我們。”K靠在皮椅上,伸手從兜裡掏出一根菸,像是想到了什麼,又把煙放回去。
夜非心不在焉的點點頭,看了眼K,皺眉道:“你最近的臉色怎麼這麼差?”
“哦,”K不在意的笑笑:“可能太累了。”
“不是為你家那個混賬累的吧。”
“沒有啦,”K摸摸鼻子。
“沒有最好。”夜非沒好氣的哼了聲,知道好友的個性,再勸也是枉然,只有在心裡默默替K不值。
嚴微他也不指望了,就指望著K什麼時候徹底覺悟,還他那個大學時代狂妄霸氣,笑容明朗的摯友。
走出經理辦公室,K隨即撥出一串數字。
“怎麼樣?”
“……”
“那見面談吧。”
“……”
“我現在就出來,對面的咖啡廳等。”
“嗨,”靠窗的男子向K打了個招呼,笑得慵懶:“最近好嗎?”
“湊合吧,”K坐下:“不好意思,耽誤你了。”
“兄弟之間說這個幹嘛?”
“你可是天龍的楚毅楚大哥,時間按秒收費的。”K擠擠眼,開了個小玩笑。
“嘖,你不走的話,我這位子該是你做的,”楚毅搖搖頭,咳了聲嗽,低聲說道:“夜義的餘黨弟兄們昨天搞定了,可他本人的下落暫時還查不到。”
“問了那群人沒有?”
“當然,揍了幾頓,連針管都用上了,一個屁都放不出”,楚毅敲著桌子:“我看他們是真不知道。”
K贊同的點頭:“以夜義現在的處境,他應該誰也信不過。”
兩人又討論了一番接下來的搜尋工作,楚毅喝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