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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他的口所說的話,絕無半字虛言!”
這韓全剛剛得罪了李義府,又丟了柳家竊案中的犯人,狗急跳牆想出這麼一招,倒是有些急智。只不過,竟敢算計到了他李賢頭上,要是不警告打擊一下,以後人人仿效,那豈不是他總得被人當作槍使?還有,那所謂的故友又是從何而來的?
“你那個故友姓甚名誰?”
“這……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請殿下隨下官來。”
重新回到了剛剛那個院子,韓全又把李賢一行人丟在了正堂中,自己則再次消失了。自從明白剛剛被人騙了,李敬業的臉色就很不好看,又遭了程伯虎幾句嘲笑,最後乾脆站了起來:“六郎,這個弘農令怎麼看都靠不住,你若是要查,乾脆我回去派家將,也比在這裡聽這傢伙口舌如簧卻沒一句真話好!”
派家將?李敬業難不成準備打破李家一向保持中立的慣例?那敢情好!
李賢霍地站了起來,那點子好奇心完全被興奮蓋了過去。他一直在小心翼翼地撩撥李績的底線,眼下李敬業要幫忙澆上一把火,他又怎麼會拒絕?
“好,這可是敬業你說的!”
話音剛落,他便瞥見韓全帶著一個人進了院子,而那個人影怎麼看怎麼眼熟。好嘛,累得他兩次去探監的傢伙這回全都到齊了,那個滿臉堆笑的中年人,不是洛陽令王漢超還有誰?
“下官王漢超拜見沛王殿下!”
李賢心裡還記掛著上回李績利用王漢超給自己下套的往事,當下便老大不客氣地問道:“你放著好好的洛陽令不當,跑到這裡來幹什麼?”
“不瞞殿下說,下官這洛陽令已經任期滿了,該改注他官了。”王漢超剛剛還滿是笑容的臉一下子耷拉了下來,沮喪之色盡顯無遺,“下官聽說,李相爺放話要讓下官去嶺南當刺史,所以此番隨駕,也想看看這任命能否動動。”
嶺南?刺史?李賢愕然片刻,登時有一種咬牙切齒的感覺。李義府這分明是打擊報復!他就知道,那隻李貓不會因為許老頭橫插一槓子就輕輕放過此事,原來竟是遷怒到這王漢超身上來了!
“雖說下州刺史好歹也是正四品下,可下官的洛陽令即使只有正五品上,怎麼說也比嶺外那種不毛之地強百倍。只是李相爺一句話,旁人怎敢反駁,下官昨日去求見了許相爺,結果……”王漢超說著便抬頭覷看了一下李賢的臉色,然後囁嚅道,“許相爺倒是指點了下官一句,說是解鈴還須繫鈴人。”
李賢神色倏然一變,心中大罵許敬宗狡猾。這許老頭輕飄飄一句話把事情推得一乾二淨,還真真是滑不溜手的老狐狸!
第六十四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雖說李賢惱火許敬宗的袖手,但總算這老傢伙進一步擺出了中立的態度,所以他並沒有十分氣餒。誰都知道當初李義府發家也有許敬宗帶挈的一份,要是他對付李義府的時候許敬宗忽然跳出來,那麻煩就大了。
一位宰相還是兩位宰相,一個紅人還是兩個紅人,這不是量的差別,而是質的差別!
他瞅了一眼王漢超和韓全,忽然覺得這倆人的境遇極其相似。同樣是捲入了某個案子,同樣是得罪了李義府,當然,後者比前者更加倒黴,王漢超還可以到嶺南去當刺史,而韓全搞不好就是直接流放嶺南或是掉腦袋了。
“一個大活人不會無緣無故地消失不見,必定有人接應,可見外頭鬧騰的這幫盜賊和你抓住的這個人有莫大的聯絡。先是偷了李義府親家的東西,然後乾脆偷到了李義府本人身上,膽色可嘉。”
李賢一邊說一邊本能地一根根掐著手指,而旁邊的李敬業見狀立刻低聲嘀咕了一句:“又有人要倒黴了!”
李敬業這句嘀咕聲音極輕,只有程伯虎和薛訥聽清楚了,程伯虎嘿嘿咧嘴一笑,薛訥則是有些不明所以。
而王漢超和韓全聽見李賢那最後一句大有深意的話,彼此對視一眼,全都裝起了糊塗。只要能夠讓他們平安無事地脫劫,這位沛王別說是激賞一夥盜賊,就算是把黑的說成白的也不打緊!
正當一夥人坐在那裡各懷心機地想主意時,外頭忽然風風火火地衝進來一個僕役,口中還大聲嚷嚷道:“大人,剛剛有人送來一封信,讓大人轉交什麼程大少。那人還說只要能夠照章辦事,必定能夠解城中盜禍!”
李賢剛想開口發問,那邊程伯虎便霍地站了起來,三兩步搶上前去一把奪過那信,二話不說便撕開了信封。他正在用那粗大的手指掏出信箋準備看的當口,冷不丁瞥見了李賢的眼神,動作立刻慢了下來。最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