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覷了一陣。同時決定在最近一段時間之內回家好好“養病”;餘下兩個管事的宰相就沒有那麼好運了,無論是裴炎還是李敬玄,都沒法在這個節骨眼上學他們的前輩那樣撂挑子。
然而,兩人不能撂挑子,卻能夠選擇對所有的質疑和叫嚷視而不見本且不…,兩袖一甩先走為上。當他們兩人也躲入了政事堂宰相專m的壓子之後,其他人終於絕望了。
難道這就是大唐立國以來又一場腥風血雨?
他們很快就用不著問這個難道了。儘管自從長孫無忌倒臺之後,宰相的權力有所限制,但是從中書門下出來地文書會被君權駁回的基本上還從來沒有發生過,更何況這份送到大儀殿的公文深合武后的心意。面對親自前來送東西的上官婉兒,武后甚至還欣然點了點頭。
“婉兒,這回你裡裡外外居功至偉,若不是女人不能當宰相,我倒是想給你一個宰相當當!臨危不懼處變不驚,此等大將風度就是你祖父上官儀也未必能及!作為女人能有這樣的氣度,好,很好!你現在就把這詔書拿出去,讓宗正卿李元嘉立刮安排下去,今天該死地人,我不想讓他們看見明天地太陽,你明白嗎?”
對於先頭的誇讚,上官婉兒感到異常地振奮,而聽到後頭這殺氣騰騰的吩咐,她免不了心中一寒。雖說她曾經深受多方薰陶,可年紀閱歷畢竟擺在那裡,自然不可能把殺人當成殺雞。不過她明白武后雷厲風行慣了,遂低頭應是,誰知道臨出門前卻被叫住了。
“婉兒,不狗哪一家,你換上男裝親自走一趟。看看那裡頭的境況,然後再回來見我。”
這是為什麼?上官婉兒本能地皺了皺眉頭,卻不敢違抗武后的意思,只得答應了下來。她匆匆趕到東宮把文書交給李賢,又轉述了武后的話,見四周沒有外人便不解地問道:“師侍,太上皇后這是什麼意思?雖說不是斬首,可畢竟是殺人,我不想去看,怪磣人的。”
李賢直勾勾地盯著上官婉兒看了一眼,直到把小丫頭看得莫明其妙,他方才嘆了一口氣。儘管在人前精明幹練幾乎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女強人,上官婉兒畢竟還是女人,而且是不曾見過血的女人。武后的那番話他能夠體會是什麼意思,因為只有當看到過失敗者的殘酷,一個人的心才能真正地硬下來,內中足可見栽培之意。
如果不是他當初出手得早,上官婉兒這個年紀應該早就體會到鬥爭的殘酷了””因為那煊赫一時的上官家應該早就沒有了。
“正好我這裡沒事,就陪你去準南王李璀那裡走一趟好了。”李賢揮手招來內侍,交待了一聲之後,見上官婉兒瞪大了眼睛一幅不可思議的模樣,遂在她腦袋上沒好氣地敲了一記,“看什麼看,你要是不想我在旁邊湊熱鬧就說一聲,我丟下你不管就是了!”
“哪裡哪裡,我巴不得師侍陪著我去!”
上官婉兒趕緊搖頭,心中卻一陣奇怪。李賢雖說往日很喜歡串門子,但近些年來這種習慣已經收斂了許多,畢竟儲君和閒王不一樣,往高官大臣家裡偶爾坐坐那還能說是交情,可交接一般人或者宗室卻是麻煩多多。今天她乃是去當奪命使者,能夠有李賢陪同,她也能多幾分底氣。
然而,上官婉兒的底氣很快就在那撕心裂肺的哭嘬聲消失得一乾二淨。面對張牙舞爪要上來拼命的準南王,她彷徨恐懼;看到那些陰側側的獄吏,她寒戰連連。而當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被灌下毒酒的時候,她終於徹底癱軟了。
她可以臨危不懼,因為那危機還尚未完全爆發;她可以處變不驚,因為那變數尚在可控範圍之內。更重要的是,那時候那裡還有她尊敬傾慕的男子。然而,她終究是從小就養尊處優的千金小姐,即便有膽識有見識,在這種時候卻完全不頂用。她只知道,那個七竅流血的人死在她面前,是被她帶來的東西,帶來的人給逼死的。
好在李賢見機得快,一直在旁邊關注著上官婉兒的動靜,當她的臉色變得慘白就知道她撐不住了,因此及時託了她一把。感受著臂彎中沉甸甸的分量,再看了一眼過道里那昏暗的油燈,他不由得想起曾經光顧過的幾處牢獄。
倘若他不是做出了正確的選擇,此時會不會正在巴州的某個地萬悽悽慘慘慼戚地看著這昏暗的***,數著自己還剩下多少天勺活!當然,也可能他現在正坐在那君臨天下的寶座上,俯瞅天下芸芸眾生。只不過這兩種極端的選擇,都不是他好的那口。
把上官婉兒半扼半拽到青天白日之下,他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珠,自己也覺得有些透不過氣來。下殺人的指令和親自到場看殺人是完全兩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