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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還是其他全都很好,頓時更認定所謂生病乃是鬼話。看著李弘在那裡噓寒問暖,宛然一個好弟子,他便在心中盤算了起來。
“這夏日感染風寒,上官太傅也得好好保養。”眼珠子一轉,李賢便順著李弘的口氣道上了一句安慰,隨即詞鋒一轉道,“如今朝堂事多,政事堂若是缺了上官太傅,只怕也會一時運轉不靈。昨日我正巧見長安令馮子房,他還滿臉惶然地問起上官太傅的病情,足可見這人心所向,上官太傅可得早日復出才是。”
話音剛落,上官儀便忽然連連咳嗽,臉色一時很不好看。見這光景,李賢哪裡還會覺察不到其中玄虛,便輕輕放過了這個話題。及至門上了馬車,李弘方才忽然問道:“你剛剛對上官太傅說的似乎話裡有話,是不是為了前時朝廷的爭論?”
李賢還沒來得及開口,李弘便忽然露出了一臉忿然:“前時劉仁願遇刺,李義府便抓著此事不鬆口,力指劉仁願在海東碌碌無為。結果長安令抓到了刺客,他又堅持不肯讓父皇派人專審,搪塞許久,我看此事分明是另有名堂!”
劉仁願這件事李賢原本沒打算從李弘這裡下手,因此直接讓馮子房找上了上官儀。誰知道上官儀受挫之後忽然告病,這頓時打亂了他的全盤計劃。如今見李弘如此態度,他心下一轉,忽然神秘兮全地曬然一笑。
“五哥,不瞞你說,我先頭和劉仁願在望雲樓見過一次,後來也微服拜訪過他一回。他對我提過,當初他遇刺的那一回,似乎刺客對他宅第裡頭的特情瞭如拈掌,所以才能一擊中的,險些取了他的性命。”
“竟有此事!”
李弘一下子站了起來,頭在豐廂頂上重重撞了一下,這才想起此時身在馬車上。坐下之後,他猶覺心中惱火,脫口而出道:“六弟,這你怎麼不早說!”
早說……老哥,沒看上官儀都裝病了麼,這事情哪有那麼容易?李賢在肚子裡嘯咕一句,沒奈何地解釋道:“總而言之,這事情上官太傅心裡也有數。你要是真的想管,不妨找他參詳參詳。”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不是冤家不聚頭
看著李弘帶著大批衛士興沖沖地原路返回上官儀的宅不禁坐在馬上嘿嘿笑了起來。上官儀要是知道李弘殺了個回馬槍是他的緣故,會不會在那裡直懊惱?不管怎麼說,他這個沛王不太好出手管朝堂上的事,既然如此,讓李弘出馬也是一樣的。
馮子房,我可是已經盡力了!
滿腔心思暫時一放,李賢便帶著兩個隨從優哉遊哉地往西市的方向而去。他今天原本就是準備去見賀蘭周的,結果被橫插出來的這一檔子事耽擱了老半天,幾乎耽誤了去聽取賀蘭周那個老頭的月度盈利報告話說回來,這人一旦真的有了錢,這錢就真的變成了一個數字,沒多大意思。
彼時已經過了夏天最熱的時候,饒是如此,空氣中依舊帶著陣陣暑意。雖然也有風,但吹在身上並不解暑熱,反而挾帶著不少沙土,讓人分外難受。因此跑了一陣,李賢便漸漸把馬速降了下來,最後索性走馬觀花似的一路慢行。
西市數萬家店鋪,位置自然有正有偏有好有壞,而賢德扇莊便在西市的十字大街上佔據了最最好的一個門面,兩層樓的房子更是在一片平房中顯得格外引人注目。這裡昔日是一座酒樓,自從被賀蘭周盤下之後稍加整修就改成扇莊開門營業,打從第一天開始就是門庭若市。
卷藏袖中舒在我,清風徐來谷衣薄。
門口的兩根立柱上,赫然各是七個大字,合在一起恰恰是一句詩。若僅僅這樣,那也並沒有什麼稀奇的,但下頭赫然是李賢的沛王大印!因此,在赫赫有名的六郎冰之外,少不得又流行開了六郎扇。
此時此刻,李賢在那裡端詳著立柱上的十四個字,臉上萬分得意他少時詩沒少背,但到了這大唐心思都放在練武上了,字卻著實不怎麼樣,這十四個字乃是由屈突申若代筆而成。誰能想到,那位大姊頭端的是拿得刀劍拿得墨筆的人,一手字瀟灑不凡,倒是成了活招牌。
眼看門裡頭兩個夥計抱著好些匣子奔了出來,上得馬就走,他哪裡不知道這是往各家宅邸送扇子去的,當下便利落地跳下了馬。正當他吩咐兩個隨從去拴馬的時候,身後忽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回頭一看,只見一前一後兩撥人策馬急馳而來,頭兩個堪堪在他身後數十步遠處停下,而後頭三四個則停在了他身側不遠處。
定睛一看,他不得不在心中大呼巧合。兩邊竟同時都是他認識的,旁邊那撥人中,居中的那個豪爽漢子赫然是欽陵,至於其它幾個人他也隱約有點印象;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