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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我心想:你若真覺得父親折殺了你,待到父親大人一禮已畢才將他扶起呢?分明就是心口不一。
反觀父親大人,一向不落人口實的他竟然沒有側身避過,正正地受了太子翔成的這一揖到底,神情還很輕鬆的樣子。這麼一來,倒讓我不知他在想些什麼了。
而母親則賭氣似的半垂著頭,微露出衣袖的幾根手指不停地來回絞著——她的這個動作,我很熟悉,同時也倍感親切。能想象得到,她現在正憤憤不平地暗暗痛數著父親上溯十年的惡形惡狀,並預備回家後狠狠地罰父親睡上三個月的書房。
想到父親苦惱萬分卻又不被容許狡辯的表情,我失笑,不料卻換來太子奇異的注視,於是連忙收斂笑意,畢恭畢敬地請進了父親大人與母親大人。
有礙於太子也在,我與母親實在是說不了幾句貼心話,更無法傳達自己的喜惡之情,只得事事動用眼神交流,好不難受。
就這樣大家一起痛苦了半個時辰後,父親終於在母親不斷的示意下,起身告別,客套都不願多給的就拔腳走人了。
我趕緊跟上,快到院外的時候,父親忽然回身,波瀾不興地對我說道:“鳳凰,從今往後你就是皇室中人,該說的不該說的、該做的不該做的,以後你都要自己掂量,凡事不可只憑臆斷。如無意外,為父與你母親今後就不會再入宮看望於你了。另外,容為父提醒你一句:有些人,不是你想象的那麼不堪,也有些人,不是你想象的那麼憨厚。”
愣愣地看著語氣冰冷刺骨的父親,我的心底反卻升起暖意。
母親在後面狠狠地剜了一眼父親,拉著我的手,說道:“婧女,不要管他。日後有為娘來探望你,別聽他瞎說!哎,孩子不是他生的,他不心疼也沒關係,自有我這個當孃的心疼就好!”
話沒說完,敢於同惡勢力抗爭的母親大人便被父親表面柔和、實則強制地帶走了。
我細細地琢磨著他們的話,越發感動不已。
沒過多久,身後伸出一隻手來,在我眼下輕輕一劃,然後是太子冷清的嗓音:“好好的,怎麼又哭了?還是,捨不得他們離開?”
我下意識地一躲,閃開了他的靠近,自己抬袖慢慢地拭了拭眼角,反駁:“誰說我哭了?我沒哭,我只是不小心讓花粉給吹到眼裡了!”
太子的笑聲傳進我的耳朵裡:“呵呵,是麼?原來是花粉呀!那我明天便命他們把側殿裡所有的花兒都拔了,免得愛妃日日以淚洗面。”
他在說些什麼?!
不等太子笑完,我就氣呼呼地跑了回去。這傢伙,就算父親剛剛暗示過我他不是加害於我的人,我也不願意和他多待片刻!真是討厭!
可他竟跟我一起回了屋,笑得若有所指地看看我紅紅的眼眶。我掩飾性地端起茶杯,剛要喝一口,卻聽他發問了:“鳳凰,方才岳母為何喚你‘婧女’?此乃何意?”
我心中一跳,但還是不動聲色地悄悄觀察了他的神情。雖然他似無意,可我還是小心為上。於是我字斟句酌地回答道:“這個……陛下當年所賜之名不敢輕易褻瀆,故而家人多以小名稱呼妾身。”
“我說過了,在我面前無需謙稱。”太子翔成再次重申過他的堅持之後,頗感興趣地撐著額頭看向我,“這就是說,鳳凰的小名是婧女嘍?”
我硬著頭皮點點頭,實在不能說出真相。而真相是……驚世駭俗的母親大人嫌皇帝陛下的賜名水準完全不行,特意給我又起了個別名。
“既然家人專用……那麼,我也是你的家人,對不對,婧女?”太子以讓人驚嚇的笑容成功地制服了我幾欲出口的種種辯駁說辭——原來這個人也能笑得這麼溫柔到……毛骨悚然啊!
我差點落荒而逃。
可是,上天註定我不會有這種舉動。因為,院外闖進來了一個小宮女。
“大膽……”
門外守著的小喜還沒訓斥完,就見這個膽大包天硬闖東宮新房的小宮女氣喘吁吁地衝著太子翔成猛一跪,面帶喜色地嚷嚷:“恭喜殿下!賀喜殿下!側妃娘娘有喜了!”
什麼?
我拿眼看向太子翔成。他……真是送給我一份天下最好的新婚賀禮呀!
看樣子,太子翔成真的是剛剛得知這個訊息,驚喜得從臉色到神色都與平時不同了。遺憾的是,這個喜訊對我來說,只有驚,沒有喜。
對太子來說,驚喜是當然的,因為,人丁稀少的大安朝皇族從來都最缺“有喜”這一動詞,如今太子殿下娶了側妃才不過兩年,她的肚子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