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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成。小喜昨天還是前天告訴我一件事:吾成趕走了伴讀,天天在泮宮裡自己遊蕩著,也不怎麼學習,弄得新上任的師傅很無奈。
父親大人雖是太傅,但也只是翔成和保成兩人的老師。翔成登基後,父親大人就沒再去過泮宮。所以吾成才能這麼大膽,要不父親大人還在泮宮的話,給他三個膽子也不敢不上課。
我記得前幾天是有人對翔成稟報過吾成的事兒。翔成只說相信溫狀元,他既然對吾成放任自流了,就不必再去刻意過問。
原來吾成的新老師是剛剛走馬上任的溫狀元。他不在禮部好好的待著當他的主事,反而被翔成支使到泮宮去當老師了?
孩子最近一段時間不怎麼好動,據御醫說這是產期將至的前兆。所以一進入九月,我身邊就跟了一群御醫、穩婆,皆是一副隨時待命的樣子。我這邊往泮宮而去,這些御醫、穩婆們自是不敢怠慢地跟著我一起走。
泮宮外靜悄悄的,沒有讀書聲也沒有孩子們嬉鬧的聲音。看來吾成真把他的幾個伴讀趕走了。本來翔成覺得吾成一個孩子,又沒有了皇兄們的陪伴,難免會感到孤單,所以為他多選了幾個年紀相仿的大臣之子與他一起學習。
只恐怕小孩子在一處時間一久,就會說些不好的話,吾成小而敏感,說不定就是因為聽了什麼不該聽的話,一時沒忍住就趕走了他們。
小憂要喊人,我做了個手勢,她見狀閉上了嘴巴,轉而又對身後的一行人說:“都小聲點兒,別驚動了吾成殿下。”
這算是我第一次來到泮宮。
翔成、保成、容可、小臺他們都曾經在這裡上過課。父親大人也在這裡教出了一位國君,以及一位賢王。
泮宮正中那間大大的書房裡,書案和椅子都擺放得很整齊。
我疑心前排中央擺著的那張最大的書案是翔成做太子時用的。書案上現在已經沒了筆墨紙硯,只有一塊明黃色的桌布鋪在上面,確定這張桌子目前無人使用。靠邊一些的一張書案上,則有些凌亂地散著一疊書稿、兩方硯臺,另有幾支大小不一的毛筆錯落地搭在筆架上,書案一角危險地擺著一個半邊底子懸空的筆洗。
吾成不在這裡。
然而我剛一回頭,就見一個身穿朝服的男子從屋外急匆匆地小跑了進來。不過他一靠近跪下行了禮,我就看出他那神情並不像他的動作一樣匆忙。在他所跪的似乎只是一個尋常百姓家的女子,無需他太過急著覲見——多麼有意思的人,我猜他就是溫狀元。
果然,他跪下後第一句話就是:“臣禮部主事溫庭拜見皇后娘娘!”
我笑了笑,說道:“起來吧。”
溫庭起身,靜靜地立在了一旁。我大方地打量著他:三十歲出頭的樣子,身段不是很高,面容清秀,長得就帶著一股書香氣。臉上的表情也不多,沒有被當場抓住他沒開課後的尷尬,反而一副問心無愧的自然灑脫。
打量完畢,我緩緩問道:“吾成呢?”
溫庭眨眨眼,似乎對我這個問題很有些驚訝:“回娘娘,吾成殿下今天不在泮宮學習。”
不在泮宮學習那還能去哪裡?
我這麼想了也這麼問了,結果他回答:“這個……微臣不知。”
我問他:“那麼你這個當老師的是怎麼回事呢?學生不來上課,為什麼還能這麼輕鬆自如地對我說你在光明正大的偷懶?須知陛下叫你來教吾成怎麼學習怎麼做人,不是讓你來放羊吃草的。”
溫庭可能對我這個“放羊吃草”的用法很驚奇。他短促地抬了抬頭,謹慎地看了我一眼,又低頭說道:“……娘娘教訓的是。”
唉!還以為翔成看重的人才有多麼了不起,怎麼被人說了幾句就默不吭聲了。我有些失望,原本以為他會說些什麼為自己辯駁的,即使我是皇后,他也不該什麼都順從於我的說法。
這樣的師傅,以後就來教育我的孩子麼?甚至於說如意也要在他的帶領下學習麼?看來還是要把容可請回來啊!
我搖頭輕嘆了口氣,轉身要走。沒想到這個溫庭兩步跨到我面前,攔住了我的去向:“娘娘,是微臣讓殿下休息幾天再來上課的,請娘娘不要為難殿下!就算是……微臣的罪吧!”
誒?這又是什麼跟什麼?
我疑惑地拿眼看了看他,“溫大人這是說的什麼?我不過是來看看我兒將來的老師是個何等人才而已。如今看過了,自是要回宮的,又如何與吾成有關了?”
“可您剛才詢問……”他再次抬了抬頭,隨後卻仍舊謹慎地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