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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鏗寒於是轉頭看楊若嫣,這種長篇大論的講事情,自然不是他的長項,還是要楊若嫣來說。
楊若嫣也知道太皇太后的意思,因此便也慢條斯理地,將路上治病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青青郡主被幾個宮女太監差點勒死的事情是不能說的。
等楊若嫣說到了蒙克達的病情的時候,太皇太后就一臉驚訝的道:“這麼說,他們趁機出兵,其實也有世子妃的功勞啊?你知道了韃靼那邊兵士患病的多,出兵是個好機會,這不就贏了這場仗?”
楊若嫣一頓,訕然的道:“臣妾哪裡有那麼大的本事。”
朱鏗寒便道:“這個倒是真的有這方面的原因,臣也沒有藏著,在摺子上都寫明瞭的……當然,臣明白,打仗的事情全靠將軍和兵士,臣和臣的娘子也就是做點能做到的事情罷了。”
因為看到了皇太后臉上有些不忿,朱鏗寒馬上就加了一句。
太皇太后便道:“安郡王世子還是太謙虛了,這可是大功一件呢!先皇……”一說到先皇,太皇天后就嘆了口氣,也掏出來手絹在眼角擦了擦,道:“先皇就是躺在病床上,都再三的說了,這是大功一件呢!”
楊若嫣便趁機的道:“臣妾和世子不敢有這個想法,這一次沒有把郡主平安的保護好,臣妾和世子死罪!”
不等皇太后說話,太皇天后已經是訝聲道:“何須說的如此嚴重!”語氣很重。
皇太后馬上就閉上了嘴不說話了。
太皇太后等了一會兒,看她不說話,這才慢條斯理的道:“誠然,郡主年紀輕輕的就這樣沒了,哀家這心裡頭也難受的很,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多可惜,皇太后心裡頭傷心,也是有的,畢竟親手養大的孩子呢!”
頓了頓,接著道:“不過,郡主也是為了大明朝的國事!孰輕孰重,這孩子年紀雖然小,可清楚的很呢!哀家也相信,這一趟出去,不管是世子還是世子妃,亦或者是郡主,心裡頭肯定是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了的……郡主能得償所願,為國獻身,這才是大義!”
說著搖著頭重重的說著:“大義!這是大義!咱們這些人,不能把大義變成了無義!辜負了這個孩子……”太皇太后說著,轉頭去看皇太后:“你說是吧,皇太后?”
皇太后面色不虞,而且是明擺著的面色不虞,過了很長時間才淡淡的哼了一聲,也不知道是答應呢,還是不答應。
太皇太后轉回來,對楊若嫣道:“郡主的死,和你們無關,是那個匈奴人下的手,這個摺子雖然給了皇上了,不過皇上也已經是昭告群臣了的,這一點改不了。”她的臉色也有些不好,先皇剛剛一死,皇太后這就開始給自己臉色看了,太皇太后心裡也不好受。
楊若嫣忙道:“太皇太后,這事臣妾和世子也是難受了一路,請您和皇太后也能節哀。”
太皇太后知道她這是安撫自己,其實太皇太后自己想的比較開,因為她原本就不是先皇的親生母親,先皇是另一個后妃生的,但是早就去世了,先皇登基,成了皇太后,雖然表迷上風光的很,但是實際上,先皇和先皇后,也就是面前現在這位皇太后,對她也就是面上的禮儀,真心的感情並沒有多少。
太皇太后在做皇太后的時候,便已經感受到了這些,因此如今成了太皇太后,而皇太后那邊,親生的兒子登了基,她成了皇太后,從此再也沒有人在她之上了,這想當然的就驕橫了起來,這也是常情。
太皇太后是不太和皇太后計較的,反正皇太后就算是再怎麼樣的驕橫,也不可能把她這個太皇太后怎麼樣了。
因此聽了楊若嫣現在反而還來安撫自己,太皇太后淡淡的一笑,當然笑容馬上又收了起來,道:“這就好,咱們不說青青那孩子了,說起來心裡難受,世子妃,你們回來這是幾天了?安郡王爺那邊是什麼時候到?”
楊若嫣想了想道:“臣妾和世子回來三四天而已,安郡王那邊,大約還需要七八天吧?”
太皇太后聽了恍然的點點頭。她一來,問話的人自然而然的便成了她,一旁的皇太后反倒成了陪襯,臉上不太好看,只是這表面上的禮儀還是要守著的,因此一直聽太皇天后說話,也沒有打斷。
因此便成了太皇太后問這問那,楊若嫣不停的回答問題,就這樣閒聊了一個多時辰,太皇太后又說自己胳膊有點疼,叫楊若嫣給自己看了看病,然後叫來了御醫,叫開方子什麼的,如此的在慈寧宮這邊一番的攪合,皇太后到最後朱鏗寒和楊若嫣告辭的時候,就連問話都沒有問成。
兩人從宮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