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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不過,真實的歷史卻是按照前一種邏輯發展的。在當時周朝的國都鎬京,果然有一對專以製造桑弓和箭袋為生的夫婦,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多虧他們的親朋好友及早地得到了這個訊息,才使他們趕緊收拾了最簡單的行囊,連夜倉皇逃命,又在靠近後宮的水渠邊聽到了一個棄嬰的啼哭聲。夫婦倆動了惻隱之心,把這個“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女嬰從水渠中撈了出來,但夫婦倆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條水渠裡流出的竟是“禍水”,而他們收養的這個女嬰,後來竟成了歷史上赫赫有名的“紅顏”——褒姒。
按照古人起名字的規矩,姓在後,名在前。所以,褒姒實際姓姒名褒,姒是夏朝的國姓,而褒正來源於夫婦倆逃難時最終落腳的地方——褒國。巧的是,有一段傳說正好把褒國、夏朝和周朝緊密地聯絡到了一起。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傳說
在夏朝末年,有兩條神龍(很可能是一雌一雄)突然出現在夏王的內庭中,並且口吐人言,說:“我們,是褒國的兩位已經死去的祖先。”夏王不知所措,趕緊找來卜人占卜,以決定究竟是殺了這兩條龍呢,還是把它們趕走,或者把它們留下來,但是三卜的結果都不吉利。於是,夏王又第四次卜問:“把它們的涎液收藏起來,如何?”結果是“吉”。於是,夏王在兩條神龍面前獻上了玉和帛,並且把卜問的結果寫在竹簡上,告訴了神龍。不久,兩條神龍都死了,只留下了兩灘涎液。夏王讓人把涎液收集起來,裝在了一個木櫃裡,儲藏在宮中。
夏朝滅亡後,這個木櫃傳到了商朝。商朝滅亡後,這個木櫃又傳到了周朝。但是,夏、商、週三朝的帝王誰也不敢開啟這個櫃子。直到周厲王(周宣王的父親)的末年,周厲王覺得很好奇,才把這個木櫃開啟,想看看木櫃中藏的究竟是什麼東西。誰想到,神龍的涎液從木櫃中流了出來,怎麼也擦不乾淨。厲王無奈,想出了一個荒唐的主意,要後宮的嬪妃們*了衣服,圍著那灘涎液亂吼亂叫。那灘涎液突然變成了一隻黑色的蜥蜴,爬到了後宮之中。一個剛換了牙齒的女童無意間用手觸控了一下這隻蜥蜴,又過了七八年時間,到她剛插上發笄(表示成年)時突然懷了孕。因為女孩未婚而孕,以為是個妖怪,心中十分害怕,所以就把生下來的一個女嬰扔到了從後宮內流出的一條水渠中,正巧被從水渠邊經過的那對夫婦撿到,這個女嬰就是褒姒。
不過,明眼人一看便知,這個傳說漏洞百出。如果按照常識推理,這件事其實應該是發生在周厲王後宮裡的一件見不得人的醜事,很可能是那個女孩被能夠經常出入後宮的某位公子哥誘姦,但因為她名義上屬於厲王的嬪妃,所以是私生子,當然不能光明正大地留在宮中,只能偷偷扔掉。但厲王又怕這件醜事暴露,所以才讓人編造了這個謊話,以掩人耳目。後來又把這個棄嬰坐實到褒姒身上,以成為“紅顏禍水”的一個有利證據。
但是,那首童謠中所提到的是桑弓和箭袋這兩樣東西,即使屬於實指,也是指褒姒的養父母,而不是指褒姒本人,把本該由父母承擔的責任轉嫁到養女身上,顯然是牽強附會的。“厭弧”與“箕菔”應該另有所指。據那位北大學子考證,這兩個詞應為諧音,它們分別指代“燕虎”和“吉甫”,也就是周宣王朝的兩位重臣,一個是召伯虎(因為召伯始封於燕,所以按照古人命名的習慣,召伯虎也可以叫燕虎,猶如戰國時的公孫鞅也可以叫商鞅或衛鞅一樣),另一個是兮伯吉甫(又稱尹吉甫,因為尹是他的官名,他的本名則是兮甲),有周宣王時的青銅器銘文(簡稱“金文”)和〈詩經〉中的詩句和為證。
詩經
在傳世的青銅器中,有兩件簋和一件盤分別與召伯虎和兮伯吉甫有關。簋原名召伯簋,因其中提到了召伯,也有人以器主的名字重新命名為“王周生簋”。盤名兮甲盤。
兩件簋上的銘文原來是被分割開來解讀的,後來由吉林大學的古文字學家林雲先生合併為一篇完整的銘文,那位北大學子當年寫作那篇論文時,就是採用了林先生的釋文。因為銘文詰屈聱牙,非一般讀者所能讀懂,所以從略。
除了金文中的證據以外,我們還可以從〈詩經〉中的詩篇中,瞭解到另外一些情況。
《大雅。江漢》:江漢之滸,王命召虎:“式闢四方,徹我疆土。匪疚匪棘,王國來極。於疆於理,至於南海。”
王命召虎,來旬來宣:“文武受命,召公維翰。無曰餘小子,召公是似。肇敏戎公,用錫爾祉。嫠爾圭瓚,巨鬯一卣。告於文人,錫爾土田。於周受命,自召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