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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兩眼瞪得大了半分。金七心想,如何未與我商議,就這麼緊急搬遷?楊珠也忒聽人家言語了,豈不知王府是好輕易住進去的麼?裘青心想,越寒素來秉性聰明安分,在王府低眉順眼,從未有一事自作主張,再說王府之事,都有管家料理,豈是越寒一句話就可以帶人進去的?因此兩人均納悶不已。裘青便問黑奴兒:“金夫人和樊小姐,已經到府裡麼?在哪處房子住下?”
黑奴兒:“越姑娘讓小人先來報信,她隨後就和金夫人搬家了。”
裘青:“如此便是還未進府。”
金七:“能得裘兄引見太醫,便是莫大感激,哪裡還能去王府打擾!我這就去告訴他們,不要搬了。”
孰料幾人才進城池,又見兩個個跟越寒的僕役,迎面道:“請二位爺就去邢林邢太醫那裡,請到這位太醫去府裡看病。”
金裘二人皆好笑,都想怎地今日婦人如此當家作主?難道果真臨事忙亂?心中疑惑不定,還是轉了馬頭,直奔淮南王府而來。
這王府規矩,大門開的時候少,裘青房屋,還是走偏門近些。到得王府偏門,只見門房恭迎出來,說是越寒侍兒小瓣兒,不合帶了外面男子回府,現被門房扣了,聽候發落。看時,那“外面男子”,卻是金家的小劉,抱著大包衣裳鋪蓋,在那裡發急。另兩個僕人,百般辯解,說的確是越姑娘吩咐,門房只是不聽。問小劉時,小劉道:“娘子和小夫人教我先拿了東西,跟著這哥哥姐姐們來,她們和小梅跟後就到的。”
裘青不禁一笑,金七卻忽地生駭異:樊家出了何種事故,楊珠她們要把這僕傭全打發出來?忙問:“跟越姑娘的人,今日一共是幾個?”
黑奴兒答道:“四個男僕,一個丫頭就是小瓣兒。”
裘青也甚乖覺:“你等全回來,誰在越姑娘身邊伺候?”
幾個僕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無話了。
金七正待再問,忽然耳邊一聲的慘叫:“金相公!金相公!”
金七駭異莫名,這聲音,不是白葵,卻又是誰!
只見裘青臉色驟變,問金七:“你聽見有誰喚你金相公不曾?”
金七道:“有的!是一女子聲音,酷似那被我收留過的白姓女子。”
裘青:“非也,非也!我聽得卻是盧琬的聲音,聲聲的喚你!”
金七:“此番恐怕禍事不小!我要先去樊家了,改日再來府上拜望!”
裘青:“正巧今日無事,我就去請那太醫,免得耽誤了病人。”又命原跟越寒的幾個僕人:“同金爺一起去,凡事幫忙,不可偷懶。”又命門房放了小劉。
眾人穿街過巷,踏了雪後泥地,不久來至送子衚衕樊家門前,只見大門緊閉,門前一人吵嚷,一人應付。看那吵嚷的,一身戎裝,面貌陌生,那應付的,卻是楊珠。
29 殺人
原來那樊虎,沒頭蒼蠅一般,尋到淮南王府,卻是去了大門,上階徑進,自然被人攔下。廝鬧一番,方才說明是尋妹子。門房氣惱,說道我府裡向來沒有什麼樊家妹子,更不曉得桃花村人是什麼模樣。講論一回,樊虎忽地醒悟,莫非楊珠詐他?當下氣憤不堪,按了腰刀,原路回來,只見方才敞開的大門緊緊的關了,門前一女子,卻是楊珠在那裡。
樊虎開口便罵:“你這婦人如何詐我?我妹子分明就在我家裡,你卻教我去問什麼王府!還不開門,放我進去。”
那大門之鎖鑰,均是張劉二人掌管,楊珠鎖門,卻是拿內院之鎖,雖然小了些,倒也勉強鎖上。她只把鑰匙貼身藏著,任憑樊虎吵鬧,總是不開。這樊虎粗人,見吵嚷無用,便要動粗,此時只聽身後幾匹馬來,金七小劉和裘府之人已經到了。那裘府家人,見樊虎粗魯,當下圍住,也不動手,只以人多壓住他。
金七見楊珠,容色怪異,心下發毛,不理樊虎,先拉了楊珠手問:“小梅病症如何?你這鎖門,又是為何?”
楊珠見他問,不由得眼淚汪汪,說聲:“都已經好了。”又道:“這位便是小梅的親兄樊虎。”
樊虎見他二人說話情形,知是金七到了,更加怒火中燒:“原來果真詐我!快放我進去看妹子!”
楊珠嘆道:“該來的都已經來了,我便放你們進去。”從懷裡取了鑰匙,錚然一聲,下鎖推門。
樊宅老僕不勤,草木孳生,每有蔽日之勢。眾人跟了楊珠進來,只覺這院落,陰森可怖。金七見楊珠腿腳顫抖,心便一沉,知道必是有大事發生了。究竟何事,卻不可推測,只覺有生以來,從未有過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