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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五個時辰不回神就滿師了。”
張報辰囁嚅道:“方才我只凝神了半個時辰。”楊么嘆了口氣,不知是安慰自己還是安慰他,說道:“毛病種了五六年,那能一朝解決,等待也是一種耐性。”張報辰茫然點頭。
這兩人自是雞同鴨講,各自說著各自的理,偏是張報辰單純,楊么於武道無知,倒也相安無事。
張報辰正要離開,回頭看了楊么一眼,不好意思地問道:“你明日還來麼?”
楊么點點頭,回答道:“午後我會到此處來。”說罷,揉了揉額頭,正要離去,聽得張報辰說道:“你還和五年前一樣瘦,好象都沒長高多少,記得要吃飽飯再來。”
楊么終忍不住哈哈一笑,朝張報辰揮了揮手,喊道:“明日不見不散。”
待她回到自家院子,聞到滿屋飯菜香,楊嶽正坐在院子裡,小桌上已擺好了飯菜,她最愛吃的酸菜蒸肉又是滿滿一大盆,楊么走過去坐下,端過菜粥就吃。
楊嶽看了她一眼,說道:“張家的布我們是用不著的,你只把自個兒的毛病治好了是正經。”
楊么瞪了楊嶽一眼,哼道:“有你這樣的哥哥,半點不得自由,我那毛病能好才怪。”
“你自己心思重,在外面也罷了,在我面前仍是裝模作樣,饒是當初張家人綁了你,你都不動聲色。我原想著你過幾日自己也膩味了,沒想到你一裝就裝了五年。”楊嶽夾了一根酸黃瓜給楊么,臉上似笑非笑:“不說前幾年,就是今年臘月裡,你何時會這樣和我說話?”
“那不能怪我,只能怪咱楊家村人太奇怪,你出去看看,別的村可不是咱們這樣過日子的。”楊么聽楊嶽這般一說,越發覺得自己五年過得憋屈:“任誰見了一村子的人凌晨苦練武藝,深夜燒香唸佛,領頭的個個苦讀兵書,都會和我一樣心驚膽戰!”
楊嶽不禁哈哈大笑,笑罷說道:“我反是覺得,任誰家有你裝神弄鬼,活生生把自己逼出病來的女兒,倒是要天天心驚膽戰!偏生落到了我家!”
楊么置若罔聞,一個勁吃自己的,倒是楊嶽見她不理,越發起了興致,又說道:“你看看你自己,處處自行其事,事事頑固不化,若是自家的道理行不通,便一甩頭一閉眼,撒手不理。這般的任性,卻不知哪來的見識,硬是強著自己!哪裡像個十一歲的小女娃!”
楊么不理他,把碗一放,也不管楊嶽是否吃好,便收拾起來。楊嶽見她倔強,扔了手裡的碗,扯過楊么,硬抱她坐在膝上,說道:“不知你怎麼又想通了,突地就這般真性情起來。我原鬆了口氣,沒料到你如今眼裡越發沒了旁人,這般可著勁折騰自家,能不讓哥哥我著緊麼?你倒是說說,我跟著你可有錯了?”
楊么半天未出聲,靜靜坐了會,突然轉過頭,瞅著楊嶽一字一句說道:“我有病,你不知道麼?再煩我就發病了!”
楊嶽一愣,突然大笑:“你且聽那老狐狸的話,日日去陪張家老四鋤地鬆土,自然不藥而癒。”一時樂不可支,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抱著楊么的手自然鬆了。
楊么沒好氣地走了開去,見楊嶽越發笑得毫無成形,怒道:“有人這樣做哥哥的麼?拿著妹子的病作笑料?”
楊嶽忍笑說道:“我不過想著張老四的傻氣好笑,聽哥哥的話,你明日可要吃飽了飯再去。”說罷,狂笑起來。
“聽牆角有意思麼?!”楊么終忍不住,吼了一嗓子,只覺得今天樹林裡的凝神功夫全白費了!
往後幾日,楊么依著與張報辰約好的時辰去了樹林,張報辰自個兒琢磨如何鬆土,楊么閉著眼睛在一邊閒坐,若是呼吸紊亂,心緒翻騰便把張報辰叱罵一頓。
張報辰起先還頂上幾句,到後來自知被罵必是分了心神,行功不暢,便漸漸事事順了楊么,一旦被罵便收拾心神,重新凝神。時間長了,功力自然長進,功力長進了,耐性竟也越發好起來。
事情的順利發展讓楊么以為張阿公拘著她全是為磨鍊張報辰的性子,茫然不知全是為了輔助張報辰修煉內息,更不知連帶著她也學會了內息修練之道。
原來張阿公這套功法卻不是祖傳,只是年輕時有了際遇,偶然得到,修煉極難,講究天授其道,非得其人不得入門。除他習得外,遍尋家族之人無人可練,便是張報辰也無法獨自修行,卻沒想到天下掉下一個楊么,呼吸間便入了他的道門。
這張阿公家族之心甚重,自是不願意傳給一個外人,但他於武道天姿極強,知道楊么從未學武且身子有病後,轉眼間想出一個幫助嫡親孫兒入門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