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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么沉默半晌,直把楊雄急得要上房揭瓦,方轉過身來,看著楊雄問道:“你——成親了沒?”
楊雄大大地一愣,看了玄觀一眼,小心翼翼地答道:“為兄還未成親。”
“打算何時成親?”楊么繼續問
楊雄此回絕不敢說“良家女子哪比得上青樓豔妓風騷,偶爾換個口味還行,娶回家就免了。”此類的真心話,搜腸刮肚想了幾句正經話,又怕出錯,只好乾巴巴地答道:“為兄……為兄還未有想過。”
楊么點點頭,冷冷道:“你還是不要成親的好,省得禍害了良家女子!”不等楊雄答話,狠狠瞪了他一眼,啐道:“色胚!要我原諒你,休想!”說罷,用力跌下床簾,來個眼不見為淨!
楊雄氣得滿臉通紅,偏又理虧心虛,不敢上前理論,一臉沮喪地被玄觀拉出門來,哼哼唧唧抱怨著:“都怪你,不早些告訴我,還有小嶽,他自家的性子溫厚,咋就把妹妹養得這麼厲害?這樣下去,我……我出不了頭了!”
玄觀拍著楊雄的肩頭笑道:“大哥,今天已是不錯了,你不知道你妹子的性子,她若是真把你當仇人,連和你搭話都嫌費力氣,哪裡肯問你這麼些話?我和你說,你妹子實在是被楊嶽慣壞了的,你那樣惹了她,若不是她大哥,哪裡又是罵幾句就可以了帳的?你就知足罷。”
“她對爹爹可不是這樣……”楊雄嘀咕著。
“你爹最多也就是狎妓被她看到了不是?又實實在在伺候了她這幾天,要是常人,早張嘴叫爹了不是?”
玄觀正說著,黃石道人灰頭土臉地奔上樓來,遠遠便叫:“師叔,魯魯真郡主又來了,非要見師叔不可!”
楊雄頓時精神來了,嘻笑道:“小玄,果真是最難消受美人恩,鎮南王的郡主大老遠從廣西來這裡,你定是夜夜春宵吧?啥時候也教教大哥,怎麼降伏此等難纏的蒙古貴女吧!”
玄觀睨了他一眼,曬道:“你若是出了家,拜到我門下,雙修大法、房中術、素女經、密宗歡喜禪,你愛學哪樣我就教哪樣!”
楊雄頓時縮頭,訕笑道:“我爹知道你是個道士,就差點氣急攻心了,天天想著讓你還俗,要是我說要出家,怕是會把他活活氣死!”
玄觀哼一聲,甩手下樓,道:“你知道就好!這幾日少去樓裡廝混,一身的脂粉味,你當你妹妹聞不出麼?”
楊么躺了七天,心裡著實不耐,她既想著楊嶽在洞庭湖的艱難,又一心想到泉州歷練一番,好為自個兒找個活路。
此時病既好了,就掙扎著要起身上路,楊恩哪裡肯放,自然找出理由來:“么兒,當初雖說是讓你去泉州聯絡張氏族人,變賣家財,但張家就是張家,哪裡能讓一個姓楊的辦這事?你自然是前鋒了,後頭張家定會派個總領的人來,你且等等看罷。”
玄觀笑道:“伯父和大哥正梳理帳目,第一筆款子過幾日就會有牢靠的人送到洞庭,也不急於一時。”
楊么點點頭,她自問沒本事一個人去辦這變賣家財的事,不過因著洞庭流域收聚流民、招集舊部實在是件大事,張、楊兩家真正得力的俱都派了過去,方才輪得到她上潭州赴泉州。潭州產業在她父兄之手,自是好辦。這泉州之事,張家定會派個人來的。她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
楊恩見她點頭,心中歡喜,原想著領她回潭州城裡自家宅子里居住,一則怕她不願,二則也擔心蒙古人不死心。玄觀有威順王府作靠山,蒙古人是不敢亂來的。
只是作父親的自然要替女兒的名聲考慮,楊恩思量再三,看著楊么心情尚好,輕聲細語地道:“么兒,為父聽說張家老四很是中意你,張族長也有意定了這門親,可是?”
楊么頓時警惕起來,瞪了玄觀一眼,冷冷地道:“這事三哥都知道。你可以問三哥,別人說的都作不了準。”
楊恩有些頭痛,他也明知自家這個女兒心裡有隔膜,還沒拿他當父親看。這個時候提親事,怕是會弄巧成拙,但又不能不提,越發把聲音放柔了,說道:“么兒,爹爹想著,你若是不喜歡張家老四,這親事自然不成,你給爹爹說個準信,爹爹替你作主。”
楊么自然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飯”,打了個哈欠站起身來,丟下一句:“親事,我只聽三哥的。”轉身便回了房。
楊恩哭笑不得地愣在當場,過了半晌方嘆道:“果真是生身父母不如養身父母,小嶽養了她,她眼裡就只有小嶽了。”
玄觀搖頭道:“叔父錯了,她說的只不過是託詞,怕的是張家親事若是靠你作主了,別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