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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童年趕集的地方是同一個古鎮,叫劉家場。分手的時候,他說我應該把鬍子留起了,我問為什麼?他笑曰:道人要有道像!於是我好奇地留起了鬍鬚,沒做任何修飾。久不見面的朋友一見我果然問:你現在怎麼長得像個道士?
數月後,我一個人在美國的偏遠小鎮過年,突然接到和尚的電話,他問我在忙什麼?我說在寫一本小說。他問是哪方面的?我說是關於中醫的。他一聽樂了,說他剛剛寫完一本書,也是關於中醫的,書名叫《醫道》。這下我樂了!世上竟然有如此巧合!我們第一次見面只有一個多小時,還未曾論及醫道,沒想到殊途同歸。於是我們的第二次見面以論醫道為主。我們都認為醫中有道!中國文化就是“道”的文化,儒釋道和諸子百家講的都是這個道。我們深感我等不幸,也幸!皆因我們生逢中國轉型的偉大時代。
和尚認定我與中醫有緣,吾命即通醫達道,建議我沿著自己前世修道的地方去雲遊,最好沿途住廟,大概的路線是武當山、長陽中武當、鄂西、湘西、南嶽衡山、北京白雲觀,他說我自然會在途中找到我的中醫緣。有人說,這種話豈不是天方夜談,能當真嗎?可是我豈只當真?我二話沒說,揹著行囊就上路了!而且完全按照他指定的路線。就這樣,我以雲遊的方式,身體力行地投入到復興中醫的“虛幻”事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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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武當雲遊
漫遊和雲遊僅一字之差,但云遊更有中國特色。雲遊乃古風,是古典文章和武俠小說裡常見的風景。既是雲遊,就得有云的特徵:縹緲不定,隨機而動,順其自然。我買了張火車票就走了,對沿途的食宿和日程沒有任何安排,一切聽天由命。先到武漢,在弟弟家小住幾日,然後買了去武當山的車票。那是一列早發的列車,包廂裡只有我和一個漂亮的少婦。大概都因為早起趕車,我們很快躺在各自的鋪位上睡著了。
晃兮忽兮中,列車喇叭通知:還有一個小時就要到達武當山站。我起身望著窗外綠油油的田野和起伏的山巒,心中充滿遐想:宮殿、金頂、太極拳、道士……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我告訴友人已經到了武當山腳下,馬上就要進山了。放下電話後,我開始整理背囊。這時,對面的女人問道:
“你要上武當山嗎?”我說:“是!”她又問:“你是第一次上武當山嗎?”我依舊簡短地說是。“有人接你,給你安排住處嗎?”“沒有!”我說,“因為我是雲遊,所以還不知住哪裡,只能隨遇而安,聽天由命。”
我們就這樣聊開了,原來她姓劉,去十堰出差。當她得知我從前也到處出差,現在卻一個人閒雲野鶴般雲遊的時候,立刻充滿好奇。她說我看上去像個道士,尤其是我的鬍子。我這才想我已經按照樂後聖的指點留起了鬍鬚。我笑道:“一位和尚說過,我的前世就是個道士。”她說:“那你去了武當山就更應該住進道觀呀!”
我說是啊,可惜道觀裡頭沒熟人,人家大概不會收留我。沒想到劉女士眼睛一亮,說她有位朋友是武當山下來的道士,姓曾,目前也在各地雲遊,沒準他可以幫忙。說完她拿起手機就撥通了電話,簡要介紹了我的情況。對方讓她等一下,說先安排好了再打過來。我頓時心潮起伏,對這突如其來的緣分充滿期待。十分鐘後,對方的電話來了,詳細告之我下車後誰來接我上山,到了紫霄宮再找誰安排入住道觀內。道士還說,他過兩天也上武當山,可與我同遊武當。我一聽心花怒放,難道這就是武俠小說裡的奇緣?這時武當山站已經到了,我趕緊向剛剛認識的劉女士道謝、告別。
下午,在一片濛濛細雨中,我被曾道長的朋友帶入了藍瓦鋪頂的紫霄宮,煙熏火燎,只見燒紙錢的香爐前,一個赤腳道士正在細雨中忙著燒紙錢。我想起今天是清明節,江北還很冷,山裡更冷,不知他那雙赤腳如何抗寒?我在屋簷下給曾道長介紹的張道長打電話,始終沒人接聽。急中生智,我給省政協的一位老領導打了個電話,他是我的忘年交,書法專家。他一聽我的情況,就介紹我直接找武當山道協的李會長。給李會長打通了電話,可他人卻在山下,讓我找紫霄宮的李主任。李主任熱情接待了我,問我願住東宮還是西宮?西宮吃葷,東宮吃齋。我當即要求住進東宮。
昨天還在喧鬧的都市,今天已住進了紫霄宮,一切彷彿還在夢中。首先讓我欣喜的是,終於吃到了嚮往已久的廟裡的齋飯。吃飯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是因故沒接我電話的張道長。她是位坤道(這是對女道人的統稱)。張道長見我已經住下就放心了,讓我有事就找她。我的住房很簡單,普通的平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