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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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我們非常希望他堅持真理,被火燒死。但是伽利略的情形不是這樣,他懺悔了,他在宗教裁判所的嚴刑逼供下。我的有一篇文章專門講到,按照我們的分析,他一定是被嚴刑逼供了,他當時是70多歲,年紀非常老了,年紀很大了,而且又有關節炎。在這種情況下,他懺悔了,他的懺悔使得義大利的科學家們很難過,我們的大師也懺悔了,而且後來的歷史證明,由於他的這次懺悔,義大利的科學後來一直一蹶不振,就在伽利略懺悔之前,義大利科學發展很好,他懺悔以後義大利的科學就一直一蹶不振了,而且人類的科學也由於他的懺悔而延遲了。那麼,人們就會問,伽利略的這次懺悔對不對。
布萊希特後來寫下也是非常好玩,伽利略儘管懺悔了,但是他又被流放了,流放在北方的一個森林裡邊,沒有人去理他,怕事的人不去理他,原來的朋友也不去理他。因為你在朋友們看來,是一個變節分子,你怎麼懺悔了,他非常寂寞。但是,就在寂寞當中,他又寫出了一本更偉大的,天文學的著作,面對這個更偉大的天文學的著作,傳到他的學生手裡,學生就困惑了。他當初是該不該懺悔了,如果不懺悔的話,他肯定死了,死了的話就沒有後面的這個作品了,如果懺悔的話,他儘管有了作品,但是對於科學家的,人格和氣節來說,總是打了一個問號。所以,他的學生,在這個戲的最後,他的學生們在研究一個數學上的問題,在數學上最近的距離是直線。但是在人生的道路上,最近的距離到底是直線呢?還是曲線?我的老師,肯定是走了一條曲線,如果是直線的話,他斷了這條線。人生和數學有點不一樣,有的直線可以讓這條線條中斷,不得不走曲線,但是曲線能通到目標,直線不能通到目標。在人生道路上到底曲線更好,還是直線更好呢?布萊希特沒有結論,他站在伽利略可以接受的一面,他同情伽利略的懺悔的這一方面,來講話了。但是同時他又認為,伽利略有沒有可能是科學上的巨人,人格上的小人,有沒有可能,他也提出了這個問號。
我當然在一篇文章裡,我是為伽利略當時辯護了,就是當所有的朋友,都出賣他的時候,他寧肯一頭轉向敵人,而不理那些朋友了。所有的朋友天天講他好好好,突然有一點小麻煩,所有的朋友都出賣他的時候,他寧肯面對敵人,等於把自己的臉塗汙了以後,求個安靜,在安靜的過程當中,他開始做學問,學問不是他的最終目的,是他的生命最後的一種慣性,我的方式去理解他,但是布萊希特是更偉大的,一種結構上思考了,到底是什麼,把這個問題留給了廣大觀眾,布萊希特不是故弄玄虛,他自己也不知道,就這麼一個自然科學家,站在世界上,在固守人格和延續生命的,過程當中,他應該做什麼選擇?他不是政治家,他不是一個在社會改革方面,是一個勇士,他不是,他只是一個科學家,他該怎麼走?偉大的人格到底是什麼?偉大到底是什麼?布萊希特不知道,他以這麼一個作品,交給人類,讓人類共同去體驗,儘管他不知道,偉大的人格是什麼,但是這個作品的構架是偉大的。我剛才講的海明威,讓大家體驗失敗和勝利,到底兩難,它這兒是人生的直線和曲線,也是兩難,問題就在於他把這兩個山峰,都豎在讀者的眼前。就像海明威把失敗和勝利,兩個山峰同時豎立在你眼前,山峰和山峰之間感應的磁場,山峰和山峰之間,這個峽谷的當中的流雲、霧靄,讓大家一起去感受,天天的感受不同,這個作品的構架就比較地雄偉。
《紅樓夢》的偉大就是,裡邊包含著很多兩難結構,也就是未知結構。這是我們以前的作品很少包含的,偉大的作品,不管是中國還是外國,它都有這個結構在。這個在我看來,王國維先生的《紅樓夢》評論裡邊,最早指出了這一點,就是他的兩難是無法填補的。林黛玉和賈寶玉,我們都很熟悉的人物,大家多麼希望他們結合,但是傑出的曹雪芹,給我們這麼一個麻煩,我們在座的每一位都無法想象,一個做了丈夫的賈寶玉將是什麼樣,和一個做了妻子的林黛玉將會怎麼樣,我們難以想象。他們每個人都具有很多很多美好品質,恰恰是賈寶玉不具備做丈夫的任何品質,林黛玉不具備做妻子的任何品質,是一個無法結合的人格構架。但是,又讓觀眾覺得希望他們好,但是心底又有另外一個結構在。他們萬萬不可結婚,一結婚就完了,他們真的結婚以後,你看他們日常生活該怎麼?一個如此地小心眼,如此地多愁善感的林黛玉,另外一個如此地花花草草,如此地心猿意馬。是他們在一種早期的,追求自由的結構當中,他們可以按照我們的話來說,他們是精神佔有。但是在這個結構是一個情感結構,不是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