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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是有感而下,得給相公討個吉兆,只好伸雪白小手拿起棋子,順手亂走了一步。
“又讓我?”葉昭明白過來,瞪了蓉兒一眼。
蓉兒嘻嘻一笑,突然神秘兮兮好奇的問:“相公,昨晚你睡在金鳳房裡嗎?”
葉昭老臉一熱,無可無不可的點頭,轉開話題:“香港怎樣?”
蓉兒卻壓低聲音,顯得更好奇了,“那,那你也是抱著她睡嗎?跟抱蓉兒一樣?”
“是!”葉昭這個頭大啊。
蓉兒啊了一聲,一副心滿意足的小樣子,又晃起了小腿。
葉昭鬆口氣,還好還好,再問下去,可真不知道怎麼糊弄這小傢伙了。
……
將軍府偏廳,勝保坐著品茶,臉陰的厲害,剛剛又傳來訊息,新安縣縣丞周京山又被那個勞什子內務局抓起來了,這景祥,隻手遮天,可還把人放在眼裡嗎?
“公爺,下官實在不明白,如此下去,誰還敢在新安理事?周京山素有清名,剛正不阿,就因為一句背後玩笑之言就被下獄,公爺,人心不服啊!”勝保沉著臉,言辭更極為激烈。
可不是,周京山只不過背後發句牢騷,說了句“景帥和洋人穿一條褲子”就被抓起來,這可有王法嗎?景祥作威作福的未免過分。
葉昭微微一笑:“還是那一句,阻撓軍務,我都辦得!若制臺以為我小肚雞腸,玩笑話都容不得,未免看輕了景祥吧?他被懲治乃是因為督工不力,工地上丟了多少東西他心知肚明,他派出去的衙役各個消極怠工不管不問,真當我不知他心思麼?”
“不管怎樣,公爺未免過了!需知,水滿則溢啊!”勝保語氣怎麼都聽著有些陰惻惻的。
葉昭還是臉上掛笑,看不出什麼端倪,道:“我自有分數。”
“下官告辭!”勝保起身,不等葉昭說話,大步而出。
看著他背影,葉昭臉上笑容漸漸淡了。
……
陰暗的牢房,地上鋪著稻草,周京山席地而坐,他濃眉大眼,一臉倔強之氣,此時吃著發餿的窩頭,喝著碗底飄著一層泥汙混濁不堪的湯水,卻是自得其樂,咬口窩頭,敲著破碗,放歌道:“飲酒讀書四十年,烏紗頭上是青天。清風兩袖朝天去,免得宵小話短長!”
“小聲點!”獄卒用警棍用力敲了敲木柵欄。
周京山卻正眼都不瞥他,繼續歌道:“果擘洞庭橘,膾切天池鱗。食飽心自若,酒酣氣益振。是歲江南旱,衢州人食人!”
“瘋子!”獄卒無奈的翻著白眼走開。
“爹,爹!”清脆稚嫩的聲音。
周京山臉色微微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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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長廊,跑過來一個小身影,正是他的女兒婉蘭,才八歲,從小詩詞歌賦樣樣精通,是有名的小才女。
“爹!”婉蘭跑到近前,看到最崇拜的父親頭髮披散,好像瘋子般的慘狀,眼淚嘩嘩的落下,她小手用力抓著木柵欄搖晃,可那粗粗的圓木她又哪裡晃得動?
“回去!”周京山心如刀絞,卻看也不看女兒,冷冷訓斥。
“周縣丞,怎麼樣?招了吧?你認了罪,咱哥們也輕鬆!”帶著婉蘭進來的男子麻子臉,穿著深藍色中山裝,正是內務局特務。
“我沒什麼可說的!”周京山聲音如同岩石一般堅硬。
“敬酒不吃吃罰酒!”特務的麻臉猛地陰冷無比,“你就不想想你的家人?”
周京山心裡一疼,咬著牙,慢慢閉上了眼睛。
“這是叫人招什麼啊?”有男子好聽的聲音,牢裡光線昏暗,遠遠就見長廊那邊走來一行人,最前面,典獄長正殷勤的引路,但點頭哈腰的模樣慘不忍睹,說話的是一名極漂亮的年輕人,錦緞袍子,神采飛揚。
麻臉特務也馬上見到了年輕人身後那隊人中正恨恨看著自己的內務局長官韋明,韋副官跟在七八人之後,看來資格是遠遠不夠站在年輕人身邊的。
麻臉特務心就一顫,卻見那少年權貴用扇子指著自己回頭問:“這人是誰,你們誰認識?”和麻臉特務幾乎是前後腳進來的。
韋明無奈的出列,單膝跪倒:“稟公爺,他叫馬七,卑職行動署的成員。”
一聽誰?公爺?整個內務局的主子?馬七嚇一跳,慌忙跪下,大氣都不敢出。
“這是叫人招什麼呢?”葉昭似笑非笑的看著韋明。
韋明想掐死馬七的心都有,這可真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定是這小子好大喜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