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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了澡,打著哈欠進了寢室,卻見紅燭之下,蓉兒擺弄萬花筒玩呢,可能沒想到葉昭這麼早回房,蓉兒呀一聲,萬花筒就落在了地上。
小傢伙受葉昭影響,夫妻倆都穿睡衣,按照葉昭的草圖,京城瑞福隆的師傅精心縫紉,上等的綢布,穿起來極為舒適,小傢伙穿了一次就喜歡上了,覺得穿睡衣就寢果然舒服。
而現在的她,就穿著嫩綠絲綢的可愛小睡衣睡褲,卻是蹲在了椅子上,雪白的小腳丫踩著椅子,還頑皮的翹著,眉目如畫,粉雕玉琢,小美女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葉昭也是一呆,要知道葉昭雖然把小傢伙當孩子看,可蓉兒可沒那麼孩子氣,平時落落大方一言一行都有板有眼,可從來沒見過她像個小孩子似的翹著腳得意的玩耍。
看到蓉兒驚慌失措的樣子,葉昭肚裡這個好笑啊,可知道小傢伙要面子,最忌諱的也是自己這個相公把她當孩子看。
葉昭更知道,若沒有自己“循循善誘”,蓉兒又哪裡會變得貪玩?
葉昭可擔心今天她露出小狐狸尾巴後痛定思痛,“痛改前非”,於是就忙裝作迷了眼,揉著眼睛罵道:“這鬼天氣,好端端起什麼風?南蠻子的地界兒,爺就是住不習慣!”
眼角餘光就瞥到蓉兒拍著胸口好像鬆了一口氣,小身子跳下椅子,雪白腳丫躋拉上繡花拖鞋,有模有樣的邁著蓮步走過來,嘴裡關切的道:“相公,蓉兒幫您吹吹。”關切之情卻是真的。
葉昭看得這個可樂啊,有一瞬就想抱著她咬上幾口,不知不覺的,卻早把她當親人了。
第三章 逃旗專業戶
第二天上午,葉昭顛顛的來到了都統衙門正堂,倒不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而是第一次真正做官,頗有些新鮮。
不過一路上他都在琢磨準備給咸豐上的摺子,就是練三營火器兵的摺子,每營五百人,其中滿洲八旗一營、從廣州綠營兵中選精銳籌備一營、再從廣州本地招募一營新兵,當然,這摺子卻是要過些日子再上,免得被人一看就是自己早就謀劃好的主意。
三營火器兵,實則葉昭對八旗一營實在不報什麼希望,世兵制度下太平了二百多年,八旗兵的勇悍早已不復存在,葉昭真正上心的是其餘兩營火器兵,如何練出兩營龍精虎猛的近代化步槍隊?又如何將之牢牢操控在手裡?這都是需要考慮的問題,當然,首先還是得說服咸豐及京城的大佬們同意自己練火器兵。
葉昭倒覺得這不是什麼難題,西洋火器之犀利越來越被咸豐以及一眾大臣認可,其中成敗關節不過是如何從京城要銀子而已,而自己這點若也不需咸豐操心的話,那肯定會得到咸豐的支援。
葉昭早想好了,摺子裡只需說辦火器營的銀子可從洋商身上徵收,而自己已經說服了西洋諸商人即可,也顯得自己這個協辦大臣幹了件正經事。
到時要吳健彰直接從關稅中給自己撥銀子,不過自然不是真的跟洋人要銀子辦軍務,而是在收取洋人關稅時巧立名目,利用中西方譯法不同將正常的某項稅捐轉成大清國文字中的“火器捐”,則這項稅收就明目張膽成了自己的軍費。
吳健彰等一眾海關官員上欺下瞞中飽私囊那是輕車熟路,自己正經事兒吳健彰那還不辦的漂漂亮亮的?現今上海海關稅銀收入可說是大清國的命脈,有吳健彰這個提款機坐鎮海關,自己要銀子卻是得心應手,可比曾文正練湘軍愁得到處乞討甚至紅了眼去勒索士紳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當然,這個彌天大謊自己也要圓一下,雖說大清國現在明白外事的極少,可難保不會有一天被人翻舊賬,尋些日子,自己卻是要召集洋商代表開個會,只需提一提此事,說了收取火器捐一項,但數目自然是極低的,又免了其它某項稅捐,總之讓洋商們覺得自己沒吃虧就是。這樣除非咸豐真下決心辦自己,派出的欽差又是極精明極能與洋人溝通,海關又極配合,不然卻是沒人能真正搞清楚事由始末,更不會抓到自己的痛腳。
而火器營的編制多少要仿照西洋軍制,自己摺子裡卻絕對不可說我大清國軍制落伍於世界,只說洋槍隊令行禁止,卻是夷人軍制更能約束成軍。
琢磨著摺子裡有沒有遺漏什麼,葉昭坐在堂上都有些出神。不過葉昭也知道,所謂火器營之類購買西方洋槍洋炮並不能改變這個國傢什麼,只是小節而已,真正要改變這個國家卻是要從根源從思想上令國人覺醒。
正出神之際,阿布匆匆走進來,打千道:“託主子洪福,今日一早抓到了逃旗一年有餘的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