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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頭,他固然思想迂腐,卻不會背地做這等事。可如果是富良?他可是剛剛來廣州沒多久,必然有人出謀劃策而又鞍前馬後的勾串士紳,這個人,多半就是漢軍旗副都統松玉。
葉昭心思電轉,卻已經嘆息著對茫然看著自己的包令道:“領事大人,不知道廣州民眾怎麼知道各位進了城,來我都統衙門前示威抗議呢!”卻是說的越嚴重越好。
包令臉色頗不好看,說道:“貴國人民的想法很奇怪。”
葉昭搖搖頭,道:“看來,只有委屈領事大人走後門了。我就不送大人了,安撫民眾要緊。”
包令也只有無奈點頭。
等筆帖式阿布送包令等人出了偏廳,剛安臉上就浮現出殺機,沉聲道:“大人,要不要卑職抓幾名首犯下獄?”
葉昭就擺了擺手,這些人敢來旗城外送什麼請願書,就說明為首聯絡的人自覺有依靠,事情鬧大了,自己令英夷進城之事傳到京城,六王爺再不懷好意的吹吹耳邊風,怕咸豐這個喜怒無常的天子多半會對自己起猜忌之心。
“我出去見見他們。”
剛安一怔,“這……”
葉昭就笑,“怎麼,還怕人吃了我不成?”
……
旗城外,稀稀疏疏跪著幾十號人,大多穿著考究的綢緞袍子,看起來家境應該都不錯。
跪在隊伍最前列雙手高舉紙軸的是一位年過花甲的精瘦老人,雙手過頂持物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更莫說他這年紀了,是以顫悠悠的可真有些舉不動了。
老人姓伍,乃是十三行第一家伍家的遠親,廣州有名計程車紳,道光年間的舉人,上大堂都可以不跪的,現在卻一副瀝血忠肝的架勢,好似拼了老命也要請都統大人收回成命,禁絕洋人入城。
而後面跪著計程車紳,有人心中實在忐忑,就算去總督府陳情,也不似現在擔驚受怕,畢竟這裡管事的是武官,各個膽大如斗,殺人如麻,如果遇到不講理的,說不定一刀就砍了你的腦袋,卻是沒處說理去。再看那柵欄後一列十幾名甲兵手裡寒氣森森的鋼刀長矛,就更令人腿軟。
甲兵突然向兩旁一閃,跪著陳情計程車紳就一陣騷動,甚至跪在最後的,就準備拔腿開溜了。
誰知道卻見城門裡走出一列人,最前面是一位年紀輕輕的紅頂戴,長得那叫一個秀氣,一看就知道養尊處優慣了的,小小年紀,他那紅寶石頂子就更顯扎眼。
紅頂戴之後,是一隊鳥銃兵,黑洞洞的銃口朝天,但那肅殺之氣撲面而來,沒經歷過這種場面的幾名士紳老爺險些被嚇得當場暈倒。
“各位鄉親,我是本衙副都統景祥,議事出來晚了,鄉親們見諒!”年青秀氣的紅頂戴笑呵呵四方拱手,一團和氣。
伍舉人呆了又呆,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等草民的陳情會驚擾副都統大人,而副都統大人更紆尊降貴親自出城來見大夥,口裡這“鄉親”的稱呼,聽著既新鮮又親切。
煩忿突然都煙消雲散,伍舉人一腔愛國之心滿腹直諫之情一瞬間就被巨大的滿足感代替。雙手舉的陳情書更加高了,大聲道:“草民伍恆拜見都統大人,驚擾都統大人,草民等惶恐!”
葉昭微笑走過來,伸手接了他的陳情書,又攙著他胳膊扶他起身,笑道:“孝廉公,大夥的意思我懂,我明白,洋夷狡詐,我又豈不知?他們商人想進咱們廣州城,自然要孝廉公等鄉親們首肯,我又豈會自作主張?那不但對不起大夥,更對不起皇上!”說到最後向北拱手。
聽著葉昭的話,伍舉人老淚縱橫,這般明事理而又謙和的大人,又去哪裡尋?連聲說“不敢”,又哽咽著道:“大人,草民愚昧,草民驚擾了大人,萬死!”
葉昭心裡有些無奈,這種老爺子,抱殘守缺頑固至極,比之老夫子不知道迂腐多少倍,他冒死來陳情是真的,怕都做好了下大獄的準備,可被“朝廷大員”降階相待,再溫言勉勵幾句,就馬上覺得面上有光榮幸的不知如何是好。
說到底,這個年代的許多讀書人都有這毛病,學問賣與帝王家,面子事大,讀書人的臉面最重要,給足了臉面,一切都好商量。
葉昭微笑又對大夥拱手,笑道:“陳情書我收了,各位也請回吧!要不要我派轎子送大家?”又笑對伍舉人道:“孝廉公可隨我進衙敘話。”
“不敢不敢”
“謝都統大人!”
“都統大人折殺草民了!”
這些人都滿臉惶恐,嘴裡亂七八糟的謝恩之類的。
散去之時,更是交頭接耳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