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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憨厚的笑,不知道怎麼回答,確實,局裡法則條例規定極為嚴格,就算“人情往來”接了轄區居民好處,也會被記過,嚴重的,馬上開革。
可這些話他可不好意思說,吃官餉撈油水,本就天公地道不是,若說了實情,未免沒面子。
馬小翠卻有些慍怒,心說又是葉昭,害得大夥被人家認為是以前那些人事不幹就知道勒索良民的官老爺,給巡捕局抹黑。
瞪著俏目,馬小翠就很不和諧的冷冰冰來了一句:“我們巡捕局最忌吃拿卡要的,如果你們有誰發現我們作巡捕的勒索財物收受好處什麼的,可以馬上來投訴,分局有人包庇,就去總局,總局要還有人包庇,就是我們老總都得受掛累,景帥說不定就砍了他的腦袋!”
眾夥計都大眼瞪小眼,心說這女官爺真潑辣,可她說的都是真的嗎?就算包青天,那還不是閻王好見小鬼難搪?世上哪有乾乾淨淨的衙門了?
萬掌櫃卻是頗感興趣,問道:“還有這等事?若真如官奶奶所說,可真是廣州商人之福,廣州百姓之福。”琢磨著,又道:“吃拿卡要,這四字可真是絕了!道盡以前種種陋弊!”
馬小翠仰著脖子道:“自然是真的,吃拿卡要這四個字,聽說就是景帥他老人家想出來的!”提起景帥,一臉的崇敬。
而黑子也馬上坐得筆直,臉色肅穆,好像又變成了昔日戰場上那遠遠聽哨總傳景帥諭令的小兵。
萬掌櫃目光閃動,“景帥,景帥……”滿心的感慨。
葉昭一直默不作聲,打量著在場眾人,此時就更是任何細微處都不放過。
雅閣內沉寂了好一會兒,葉昭突然道:“景帥聖明,剿滅髮匪指日可待。”
黑子馬上甕聲甕氣道:“那當然,以前那會兒咱廣州城多亂?我做木匠活的大哥,說他們木匠裡十個有九個是洪門弟子,還有人拉我入會呢?現在,我看咱廣州城早就沒了洪門餘孽。”
馬小翠道:“要說景帥他老人家慈悲為懷,常說以前這些貧苦人不過生計所迫,加入邪教為的是尋求……”皺眉思索了一陣,道:“安全感,對,是為了尋求安全感,人多力量大,扎堆免得被人欺負。等政事清明,人人生活有了奔頭,自然而然就會和邪教脫離關係,現在這洪門在咱廣州可沒了生存,生存……土壤。”
萬掌櫃連連點頭:“有道理,有道理。”
葉昭不說話,只是品茶,有意無意的瞥著眾人。
雖然朝廷也稱髮匪、天地會為邪黨,但更多的時候視其為賊,葉昭卻不然,在廣州卻是極為突出其“邪教”之說,佔領輿論最高點,讓嚮往安居樂業的民眾對其敬而遠之,要說也是,現今民眾最希望的不過是有口安樂飯吃,日子有奔頭,誰會去殺官造反?其實就算前幾年,廣州天地會活動最活躍之時,大多數天地會弟子,不過是一種加入幫派被欺負有人出頭的心態,真的抗旗造反的,多是亡命之徒或者鄉下吃不上飯的農民。
這席飯談談說說,天南地北無所不聊,公平黨同肇慶僧王、勝保、黃提督的對峙局勢也被提及,直到最後萬掌櫃覺得不妥,笑著說:“莫談國事莫談國事”,話題才漸漸轉為家長裡短。
此時的肇慶橫春園書房,房門緊閉,房內只坐了兩人,兩廣總督勝保、提督黃梁維。
看著黃梁維草擬的摺子,勝保微笑不已。
摺子中,黃梁維奏請皇上、兩宮太后體諒維繫地方治安之要,重編廣東綠營,將粵兵護旗前鋒營左右翼編入綠軍,澄淨一地平安,更可使得廣東兵制混亂局面稍減,綠營排程靈活,全力配合僧格林沁親王與景祥將軍剿滅黨賊髮匪。
“好一個釜底抽薪!”勝保笑著,摺子冠冕堂皇,卻是擊中景祥要害,粵兵、綠營兵制混亂,正是現今景祥的命門,景祥在名義上只是神炮營統領,雖同英法作戰時指揮廣東諸軍,但英法既去,就算為了剿滅髮匪仍由他統帥諸路粵兵,可也不該將提督摒除在粵兵體系外,而應提督節制綠營,最多提調之下,配合他景祥諭令就是。
微笑看著黃梁維,勝保暗暗點頭,這可真是自己的定海神針,迂迂迴回就連景祥的兵權也要一點點削弱。
有黃梁維助自己,何愁那黃口小兒猖獗?定叫他舉步維艱,不知不覺間就眾叛親離,成為孤家寡人、光桿將軍。
……
第二天一大早,陶朝青就興沖沖的來拜見葉昭。
“公爺,奴才查到廚子趙阿採有問題。”花廳裡,陶朝青將一份文書畢恭畢敬遞與葉昭,他雙眼佈滿血絲,顯然幾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