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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達拉宮官員的陪伴下,聲勢浩大的迎請馬隊離開了浪卡子,二十七日到達聶塘扎西崗。監護西藏的蒙古和碩特首領韃萊汗、從浪卡子趕到這裡的攝政王桑結率領蒙藏僧俗官員和三大寺代表一千多人,前來迎接。十月二十四日,迎請馬隊從聶塘扎西崗出發,走向拉薩,半途有朝廷使臣大國師章嘉呼圖克圖帶領百餘人前來迎接,呈獻康熙皇帝封誥和敕書。十月二十五日,是宗喀巴圓寂紀念日燃燈節。在攝政王桑結的引導下,倉央嘉措走進布達拉宮,在紅宮司西平措大殿登臨無畏雄獅寶座。在坐床典禮的法號鼓樂聲中,在清朝順治皇帝冊封五世*喇嘛為“西天大善自在佛所領天下釋教普通瓦赤喇呾喇達賴喇嘛”的金冊金印面前,正式開始了達賴生涯。”
香波王子喘著氣,不說話了。三個人都在沉默。
登臨寶座 4(1)
天氣悶熱起來,好像又要下雨了。蘭州從前是一個少雨的旱城,這些年雨水突然多起來,而且說下就下,沒有醞釀。停靠在黃河橋頭的牧馬人裡,熱氣和汗氣糾纏在一起,加上香波王子一根接一根地抽菸,三個人又是流淚,又是咳嗽。但注意力一點也不分散,好像世界是不存在的,除了倉央嘉措和瑪吉阿米以及情歌。
突然梅薩說:“看來沒有瑪吉阿米,就沒有倉央嘉措情歌。”
香波王子說:“這樣想就對了,在倉央嘉措的生活中,瑪吉阿米佔據最重要的地位,沒有她,不僅沒有情歌,也沒有倉央嘉措。如果說倉央嘉措是愛情的象徵,瑪吉阿米就是愛情的保姆,是她誘發並培育了倉央嘉措的愛情。她就像山宗水祖,以此出發,大山綿綿,闊水湯湯。”
梅薩發自內心地說:“真讓人羨慕。”
香波王子說:“知道為什麼孔雀尾毛是瑪吉阿米的標誌嗎?因為在印度民間的傳說裡,孔雀公主是天上人間最美麗的女人,是天地精華的顯現。佛教藉此發揮,說所有的度母神在透過觀世音化現為佛門女神之前,都是孔雀的轉世,都有過從孔雀公主到凡間女子的經歷。孔雀是美麗聖潔的靈物,由它轉世的女人,身上都有藍色的孔雀尾毛的胎記。”
梅薩說:“瑪吉阿米,孔雀尾毛做標誌的瑪吉阿米。”
香波王子說:“倉央嘉措也有動物標誌,那就是鸚哥,在藏族的傳說裡,鸚哥是愛情的象徵。”
梅薩望著香波王子胸前的鸚哥頭金鑰匙說:“你不會是在說你自己吧?可惜你的鸚哥頭是鍛造出來的,如果是長出來的,就長在你身上,那你就是倉央嘉措的轉世了。”
“這可是天神的鍛造,我的祖先的寶貝,跟我的命一樣重要。”
“那也無法避免重複,天神一鍛造一大堆,一人發一個,你的祖先僥倖得到了一個。而我相信,能代表倉央嘉措的‘鸚哥’,絕對是天底下唯一的鸚哥。”
智美慢騰騰地說:“能不能說正經的,你們總是跑題。”
香波王子說:“這就是愛情的魅力,是愛情讓掘藏跑題了。”
梅薩說:“一般來說,伏藏的目的是為了聖教不會消失、教言不會摻雜、加持不會衰弱、傳承不會斷裂。可‘七度母之門’的伏藏卻恰恰相反,不斷顯現的‘授記’——倉央嘉措情歌讓我們觸控到的是一個宗教叛逆者的靈魂,他用世俗的愛情否定了神聖的戒律,讓聖教感到了惶恐。惶恐也許是這位教主帶給聖教的唯一禮物,而聖教帶給他的卻是壓抑、苦悶和憤怒。”
香波王子說:“只能說暫時是這樣,我不相信倉央嘉措會壓抑到底,苦悶到底,憤怒到底。這就是我們的不同,你們相信憤怒是極端而持久的,而我只相信愛情。倉央嘉措把情歌唱響了西藏,用情歌輕而易舉地主宰了人們的精神。為什麼?因為西藏就像需要宗教一樣需要愛情,愛情與宗教不僅不牴觸,而且是互為表裡的膠結體,是天下第一的水乳交融。”
智美說:“這只是你的願望,我們面對的是一個滌罪的世界,宗教的存在首先不是為了追求愛情,而是為了洗清罪孽。”
香波王子激動地說:“如果沒有罪孽呢,宗教洗滌什麼?倉央嘉措沒有,我也沒有,我相信你們兩個也沒有。”
智美說:“所以這個世界不需要宗教。”
梅薩看到香波王子睜圓了眼睛要反駁,趕緊說:“不說這些了,集中精力往下掘藏吧。”她把“光透文字”拿起來看看。大概是隨著轉經筒長久旋轉的緣故,邊角有些殘損,紙面上密密麻麻一層皺紋,但陽光下古老的伏藏語言還是清晰可辨的,伏藏語言旁邊是她的翻譯。她說,“瞭解了‘授記’給我們的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