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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出自富貴人家。凌牧雲對此毫不奇怪,陸乘風自家本就是太湖大戶,兒子陸冠英又是太湖水盜之首,家資可謂鉅富,區區一點餐具自然不在話下。
三人對飲了兩杯。陸乘風道:“適才小哥所歌的那首《水龍吟》情致鬱勃,實是絕妙好詞。小哥年紀輕輕,居然能領會詞中深意,也真難得。”
黃蓉聽他說話老氣橫秋,微微一笑,說道:“自從宋室南渡之後,詞人墨客,無一不有家國之悲,這也是在所難免……”
陸乘風連連點頭贊成,兩人談起詩詞,甚是投機。其實黃蓉小小年紀,又有什麼家國之悲?至於詞中深意,更是難以體會,只不過從前聽父親說過,這時便照搬說了出來,言語見解自然獨到jīng闢,極為不凡,而陸乘風本就是黃藥師教出來的徒弟,文化思想也與黃藥師一脈相承,此番聽黃蓉照搬的黃藥師見解,自然覺得jīng闢之極,忍不住連連擊案讚賞。
又談了一會,眼見暮靄蒼蒼,湖上煙霧更濃,陸乘風發出邀請道:“在下今rì能與兩位偶遇實屬有緣,而且在下家就住在湖濱,因此冒昧的想請兩位去盤桓數rì。寒舍附近頗有峰巒之勝,兩位反正是遊山玩水,還請務必賞光。”
黃蓉轉而看向凌牧雲:“雲哥哥,你看呢?”
凌牧雲見陸乘風邀請誠懇,又知道接下來在他的莊中還有好戲可看,於是點頭道:“蓉兒,那麼咱們就叨擾陸先生幾rì吧。”
陸乘風見他們兩人答應,頓時大喜,就要請凌牧雲兩人隨船去他家,凌牧雲談及要先回漁家還船並去牽回坐騎,於是陸乘風便先划船自歸,讓他那隨身侍奉的童子跟隨凌牧雲兩人一同前去那漁家還了船,牽了坐騎,然後由那童子出面在湖畔的一戶人家取了一艘大船,找了船伕,牽了駝馬上船,請凌牧雲和黃蓉二人上船坐了,隨即開船入湖。
幾名健壯船伕在童子的指引下划槳行舟,在湖中行了數里,來到一個約有數里方圓的湖中島之前,在青石砌的碼頭上停泊了船,凌牧雲和黃蓉兩人便在那童子的引領下上了岸。上得岸來,只見前面樓閣紆連,竟是好大一座莊院,過了一道大石橋,來到莊前,只見莊門處有一匾額,上寫“歸雲莊”三個大字,莊門前有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領著五六名從僕過來相迎,到了兩人近前拱手一禮道:“家父命小侄在此恭候二位多時了。”
凌牧雲與黃蓉兩人拱手還禮,凌牧雲見他身穿熟羅長袍,面目與陸乘風依稀相似,肩寬背厚,軀體壯健,頗有英姿,太陽雪微微隆起,雙目有神,顯然內功已有根基,雖說和他爹陸乘風比起來還差得遠,但在年輕一輩中也算不錯了。
凌牧雲問道:“請教陸兄大號。”
那青年道:“小侄賤字冠英,請兩位直呼名字就是。”
凌牧雲見陸冠英禮貌謙遜,姿態擺得極低,不禁暗自點頭。須知陸冠英年紀雖然不大,卻已經是太湖水盜的總瓢把子,身份不低,能在不知他和黃蓉兩人底細的情況下就對兩人如此恭敬,只因父親與兩人相交便自承晚輩,確實不凡,難怪年紀輕輕就能成為一方綠林首腦。
三人一面說話,一面走進內廳。凌牧雲與黃蓉見莊內陳設華美,雕樑畫棟,極窮巧思,比諸北方質樸雄大的莊院另是一番氣象。黃蓉一路看看莊中的道路佈置契合術數陣法之道,臉上不禁微現詫異之sè,凌牧雲察覺了黃蓉的異狀,知道她為何而驚,不過因為時機不對,卻沒有對她說什麼。
三人過了三進庭院,來到後廳,只聽陸乘風隔著屏風叫道:“快請進,快請進。”
陸冠英道:“家父腿上不便,在東書房恭候。”
三人轉過屏風,只見書房門大開,陸乘風坐在房內榻上。這時他已不作漁人打扮,穿著儒生衣巾,手裡拿著一柄潔白的鵝毛扇,笑吟吟的拱手。
凌牧雲和黃蓉兩人入內坐下,陸冠英並不敢坐,站在一旁侍候。凌牧雲見書房中琳琅滿目,全是詩書典籍,几上桌上擺著許多銅器玉器,看來盡是古物,壁上掛著一幅水墨畫,畫的是一箇中年書生在月明之夜中庭佇立,手按劍柄,仰天長吁,神情寂寞,左上角題著岳飛的名詞小重山,下款寫著“五湖廢人病中塗鴉”八字。
凌牧雲知道五湖廢人是陸乘風的自號,心中不禁暗自感嘆,要說梅超風和陳玄風夫婦還真是造孽不淺,不僅殺人無數,還害得同門師兄弟都被打斷腿逐出門戶,一生都只盼著能夠重歸門戶,悽苦難言少有善終。這陸乘風還算好的,起碼在有生之年還得償所願重歸桃花島門下了,剩下的曲靈風、武眠風、馮默風等人卻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