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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來大漠,苦心設法想要暗中成全郭靖。否則哪有這麼巧法,放著全真教的基業不管來這大漠草原,又剛好來到郭靖的面前?
馬鈺向凌牧雲讚道:“公子填得一首好詞,正合眼前此景,文采卓然不俗,深具大家風範,當真是文武雙全,只是不知公子尊姓大名,為何會來到這漠北草原荒涼苦寒之地?”
凌牧雲誦的本是金代元好問的千古名篇《摸魚兒·雁丘詞》中的半闕,只是此時元好問雖已生,但還未作這雁丘詞,馬鈺之前自然無從聽說,就以為是凌牧雲所原創。全真七子大多出身世家大族,雖是武林中人,但文學素養也是不俗,自然能夠品鑑出詩詞的好壞。而凌牧雲腰間懸劍,一看就知是習武之人,所以馬鈺才會這麼說。
“道長過譽了,文武雙全可不敢當。這首詞乃是他人所做,在下也是偶然聽過就記下了,此番見這白羽大雕痛失愛侶殉情而死,心中頗有感觸,不自覺便將這首詞讀了出來。雖然也練過幾手劍法,只是勉強能夠防身而已,文不成武不就,倒讓道長見笑了。”凌牧雲羞赧一笑,接著道:“在下姓凌名牧雲,是江南人,這次來大漠是來找幾位朋友,卻不知道長怎麼稱呼,來這漠北草原何事?”
凌牧雲修練的九yīn真經是道家武學奇書,九陽神功則融匯佛道兩家之妙,都是神功內斂暗藏玄妙,並不像尋常武林高手那樣功力外露有著種種表象,即便是以馬鈺的眼力,也沒有看出凌牧雲其實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而且凌牧雲在終南山下結廬而居時也未曾漏了姓名,所以馬鈺也沒有懷疑,更不知道凌牧雲就是害得尹志平肢體補全的罪魁禍首。於是笑答道“貧道道號丹陽子,俗家姓馬名鈺,此番前來也是有點凡俗瑣事要辦……”
凌牧雲和馬鈺兩人說的都是漢語,華箏聽不懂,也就不再理會,轉頭望了望懸崖之頂,忽向一旁的郭靖道:“兩頭小白雕死了爹孃,在這上面怎麼辦?”這懸崖高聳接雲,四面都是險巖怪石,無可攀援。兩頭rǔ雕尚未學會飛翔,眼見是要餓死在懸崖之頂了。
郭靖也抬起頭來望了一會,搖搖頭嘆息一聲,道:“除非有人生翅膀飛上去,才能救小白雕下來。”
說完低頭拾起地上長劍,又練了起來,可是練了半天,那一招“枝擊白猿”仍是毫無進步,正自焦躁,忽聽得身後一個聲音冷冷的道:“像你這般練法,就是再練一百年也是沒用的。”
郭靖收劍回頭看去,見說話的正是那個自稱叫馬鈺的老道士,於是憨憨問道:“你說什麼?”
馬鈺微微一笑,也不答話,忽地欺進兩步,郭靖只覺右臂一麻,也不知怎的,但見青光一閃,手裡本來緊緊握著的長劍已到了馬鈺的手中。空手奪白刃之技郭靖的二師父妙手書生主從本也教過他,雖然未能練熟,大致訣竅也已領會,但馬鈺剎那間奪去他的長劍,郭靖竟不知他使的是什麼手法。這一來郭靖不由得大駭,躍開三步,擋在華箏面前,順手抽出鐵木真所踢的金柄短刀,以防這個奇怪的老道士傷害於她。
一旁的凌牧雲目光也不由得為之一凝,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單就他顯露出的這一手空手奪白刃的功夫,就絕非尋常高手所能做到。凌牧雲雖然自忖也能從現在的郭靖手中空手奪刃,但絕對做不到如此輕鬆寫意。
“看清楚了!”
馬鈺奪劍在手,向著郭靖道了一聲,身影一動躍身而起,只聽得一陣“嗤嗤嗤嗤”之聲,已揮劍在空中連挽了六七個平花,然後輕飄飄的落在地下。郭靖只瞧得目瞪口呆,愣愣出神。凌牧雲心裡明白,馬鈺這是要引郭靖求他,好藉機傳授郭靖武功了。
馬鈺在演示過劍法之後將劍往地下一擲,笑道:“那白雕十分可敬,它的後嗣不能不救!”
說完一提氣,直往懸崖腳下奔去,迅若奔馬。只見他片刻間來到懸崖之下,手足並用,捷若猿猴,輕如飛鳥,竟沿著懸崖那陡峭的崖壁爬了上去。這懸崖高達數十丈,有些地方直如牆壁一般陡峭,但馬鈺只要手足在稍有凹凸處一借力,立即竄上,甚至在光溜溜的大片石面之上,也如壁虎般遊了上去。
郭靖和華箏看得心中怦怦亂跳,心想他只要一個失足,跌下來豈不是成了肉泥?但見他身形越來越小,似乎已鑽入了雲霧之中。華箏掩住了眼睛不敢再看,問道:“怎樣了?”
郭靖道:“快爬到頂了……好啦,好啦!”
華箏放下雙手,正見馬鈺飛身而起,似乎要落下來一般,不禁失聲驚呼,馬鈺卻已落在懸崖之頂。他道袍的大袖在崖頂烈風中伸展飛舞,自下望上去,真如一隻大鳥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