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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鶯,清婉動聽。
冷青煜一見卻像碰到了鬼一樣,身子一閃,躲到了裕親王妃身後。
那女子見了,美麗的大眼裡立即升起一沉水霧,盈盈欲滴。
裕親王妃一把將冷青煜扯了出來,高興地對那女子道:“含煙啊,你青煜哥哥好久沒見你,有些不好意思呢。”說著兩指一錯,在冷青煜腰上一擰。
冷青煜疼得嘶了一口氣,只好繃著臉對那名含煙的女子說道:“是啊,是啊,好久不見。”一抬眼,便看到錦娘那雙似笑非笑的眸子,正看好戲般地看著他,心裡不由一火,走近含煙一步道:“含煙妹妹,你會剛才世嫂所彈之曲麼?哥哥我可是聽得如痴如醉啊。”
那含煙見他肯與自己說話,又親近了稍許,心中乍喜,卻立即被他這句話給澆了個透心涼,不由狠狠瞪了錦娘一眼,不屑地嘟了嘴說道:“她有什麼好的,相貌平平,又是個庶出之女,還早已嫁作人婦,青煜哥哥,你不要被她一首歌曲給矇騙了,聽說孫家夫人最是討厭她,連飯都吃不飽,又怎麼可能會彈如此好曲,誰知道是在哪裡偷學了來招搖的。”
王妃自聽了冷青煜之言時就很是不豫,如今再聽含煙如此汙衊錦娘,便更是上火,對那含煙道:“平陽郡主,你怎麼知道錦孃的曲子是偷學來的,可是你曾在何處聽到過同樣的曲子?”
含菸嘴一撇,不屑地說道:“如此豔詞豔曲,本郡主哪裡聽過,沒得汙了本郡主的耳朵,想王嬸那兒媳早已嫁作人婦,卻作纏綿誹惻之詞,不知她與何人離愁別緒,如此悽切難捨,莫非……原是有私情的麼?”
王妃一聽大怒,含煙這話太過尖銳,廳中女子方才歌舞之時,大多唱閨中小曲,自然都是描寫小女兒情態之詞,錦娘此詞也並不為過,但含煙如此細究,便是事非,正要回擊,劉妃娘娘將她一拉,站起身來對含煙道:“你自說錦孃的是豔詞豔曲,你才唱一首《木蘭花》中:有多情不似無情苦,只有相思無盡處。試問平陽,那你又是在與誰相思,你的詞曲不豔麼?”
平陽似乎有些畏懼劉妃娘娘,尤其當劉妃娘娘起身後,高她半個頭,昂首逼視她時,她更是心虛害怕,此時,對劉妃娘娘的話也是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低頭不語,只是拿眼斜睨著錦娘。
首禍者冷青煜卻是一臉看好戲的樣子,見含煙老實不再說話,他又對裕親王妃道:“娘,您以後可要小心著些給我找媳婦,沒有世嫂那才情的,我可不要啊,不然,就是娶進門了,我也不喜歡。”說著,對錦娘挑了挑眉,那神情暖昧得很,看在一眾大家閨秀眼裡便似他與錦娘真有何瓜曷一般。
含煙見了怒氣一下又衝了上來,拉著冷青煜的衣袖道:“青煜哥哥,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你竟然與她……光天化日之下,她可是有夫之婦,你們……”
錦娘快就氣炸,想著自己若再不吱聲,這一群人怕是以為自己在預設,或是心虛,她強壓怒火,冷靜地對冷青煜說道:“謝世子抬愛,錦娘不勝感激,不過,錦娘很慶幸早已嫁作人婦,不然,若是遇上世子此等人物,錦娘豈不要一生盡毀?”
冷青煜聽得眉頭直跳,他沒想到錦娘真會與他理論,依他平日經驗,被人如此戲說過的女子不是羞得無地自容,便是憤怒得哭泣尋死,哪像錦娘,仍是一副淡定從容的樣子,話語中槍捧齊來,一點面子也沒給他留,那言外之意,竟然他便是一個混帳無賴,任誰嫁與他,都會自毀一生。
他原就是在花樓戲坊裡遊戲慣了的,如何與女子調笑自是信手拈來,但此處長輩貴親們都在,他又不好過份浪言浪語,屋裡的女子都在看著他,他俊臉微郝,卻仍是笑意吟吟,手中摺扇一甩,動作瀟灑風流,踱著步子走到含煙面前,笑道:“含煙妹妹,世嫂說若是遇到我這等人,一輩子都會毀了,妹妹,哥哥有那麼混麼?”
含煙見他走近,心早撲撲直跳起來,聽他如此一說,更是芳心雷動,羞郝著抬了頭對他道:“她不過嫁了個……身體有漾之人,哪裡比得上青煜哥哥你,青煜哥哥,一個不相干的人,咱們何必總是說她,含煙來時繡了兩個香囊,送與哥哥吧。”說著自袖袋中拿出兩個精美的荷包來,冷青煜見了便笑著接了,卻只是拿在手上,隨手甩著,那樣子似乎隨時都會將那香囊丟掉似的。
原想著含煙會又找錦娘鬧幾句的,結果這丫頭只要看見他就兩眼發綠,連妒嫉都省了,還是快些走開的是好,別一會子又纏上了不得脫身。
裕親王妃也知道自己家兒子混帳慣了的,所以錦娘說那話時,她也不是很生氣,如此也好,免得青兒還沒娶親便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