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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院門口突然傳來翠玉的說笑聲。 白金堂和五香不約而同地相視著。 翠玉在很晚的時候才過來給白金堂送衣服。 白金堂見她有些悶悶不樂,就說,翠玉咋?炸的螞蚱很香哩!
翠玉馬上笑啦。她說傷口還疼嗎? 白金堂就說不疼有點兒癢。 讓我看看。 糊藥哩咋看? 傷口癢多難受! 願癢就讓它癢沒事。 你……翠玉的嘴囁嚅了半天。 想說啥?
……是她……叫你去她房裡的? 自己。 去幹啥? 看織布。 往後……別去。 為啥? 她……不好!
…… 翠玉走後,白金堂躺在床上想了想就笑。他輕聲說,這閨女吃醋哩! 翠玉心裡有了酸味兒就恨五香; 五香心裡有了甜味兒就躲翠玉。
吃晚飯的時候,五香就聽翠玉對自己“哼”了一聲,她立馬就明白是白金堂從她屋裡出來時,肯定被翠玉看見啦。五香早就敏感地意識到翠玉已經非常喜歡上了白金堂。今天她和啞巴又去給他捕螞蚱,到了晚上她還在他的屋裡出出進進…… 此刻,五香躺在床上睡不著,她今晚頭暈,只織了一會兒布就上床躺下啦。她對白金堂的好印象該追溯到很久以前,那時她才十二歲……之後她一直心懷感激,沒有忘記有一位年輕英俊的少年搭救過她。當她在周家第一次從窗前見到他時,驚喜之餘又自卑起來,她想到自己很悽苦,也想到了自己老男人周廣舉;她想到自己現在的境遇,也想到了自己那顆麻木的女人心……她知道他再也不能像過去一樣搭救自己啦——因為她已是周廣舉的二房女人…… 想起老男人周廣舉,她的心就戰慄,但又無奈,任憑老男人野獸一樣蹂躪欺辱她。她想起有天夜裡,老男人曾罵過白金堂,說他是山上來的土匪,殺人都不眨眼皮兒,怕他在這裡又吃又喝不給大洋……還說這土匪的老家在白雲寺一帶。五香對老男人所說的土匪、殺人這些事沒擱心,卻牢牢地記住了白金堂和她的老家是同一地方。從此她就把白金堂當成了孃家人。她很想尋個機會跟他說說話,聽聽她老家五家屯那邊的情況,她想打聽打聽孃的下落;還想聽聽家鄉的母語……但她幾乎沒有機會接近他,因為大部分時間都是翠玉圍著他身邊轉。今天下午終於有了一個難得的良機,她卻沒敢放開好好說話。她故意裝出很平和安靜的樣子,其實她的內心很激動;尤其是白金堂坐在那裡一直用心留意她,而且還喊了自己的名字……這些,都讓她心裡一陣高興一陣羞澀。這種感覺在她做女人的日子裡,幾乎沒有過。她沒感到和他在一起有啥不好,她沒覺出他是殺人不眨眼的土匪。相反,她卻感到這個男人的心眼兒挺好,很懂女人的心;與他在一起讓人感到他是一座山一堵牆,女人能靠能歇;能遮風能避雨……
最後的土匪 第五章(5)
土匪……土匪…… 你才是真正的壞土匪! 五香壯著膽小心翼翼地在心裡狠狠地罵了一句老男人周廣舉。
屈多養去縣城找表弟劉成,不料卻窩了一肚子火。他把日本人殺了自己手下弟兄的事說了後,當保安團副官的劉成說,表哥你也太肉眼凡胎哩,如今這地盤是日本人的天下,你手下死了個伙伕不就跟死只狗死只貓一樣?前幾天日本人在石盤又殺了幾十人,還把棗林莊火燒了半條街,咋樣?國軍沒敢滋毛兒,八路也沒露頭兒,我們保安團更他孃的頭日腦不敢惹人家哩!你呀表哥先別急著回,在這兒有許多好事等你哩……
劉成不敢惹日本人,是因他早就當了漢奸。那年就是他從侯兆川八路軍根據地跑到石家寨,親自密告了“紅色行動”的計劃。後來,劉成又給日本人引路偷襲過兩次侯兆川抗日根據地,八路軍受到了不小的損失。日本人看中了劉成,就讓他在小田一郎手下當“參謀”,他卻不幹。劉成說當漢奸的名聲不好聽,不如到縣城保安團……日本人應了他,就把他安插在縣城保安團當副官。小田一郎為了利用劉成為日本人賣命,就想盡辦法拉攏他,並把一個很日本味兒的軍妓小合枝子供他賞玩兒了幾天,讓他這位副官獨享日本女人的“風騷”……
劉成對日本人懷有感激之情,可表哥屈多養卻找他求援搬兵打日本人,這豈不是牛蹄子——兩瓣。
屈多養見自己的計劃落了空,就罵。他說他孃的日本人隨便打死我的弟兄,也太霸道哩! 劉成說,日本人講的是王道不是霸道。 屈多養說,屁,呸!
劉成說,你還不服咋的?蔣委員長如何?一樣龜孫樣兒,捆著身子撒尿——抖不起激靈哩!
屈多養說,日本人惹不起;我們都心知肚明。我是生氣日本人兩指寬的面子都不給我屈某。 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