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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時他想自己就把滿枝娶回家,自己就當老爺子,就靜享清福……他感到自己眼前有許許多多的好事、美事在向他招手,又微笑著走近他。
晚上週廣舉從滿枝家心花怒放地回來啦。他想起滿枝娘催他快點把她的閨女娶過來,她說她家等著南山坡那幾畝上好的山地種糧哩。他就說那是那是,等我把糧賣了後就辦。他回到家後心裡的興奮勁兒不散,一高興就想起喝口酒……
最後的土匪 第七章(5)
就在這個時候女兒翠玉進了他的屋。 他笑笑對翠玉說,你看那土匪人剛走,瞧你就丟了魂兒…… 甭管我! 廢話。周廣舉往桌上蹾了酒杯說,我是你爹,不管你管誰?
你去管管她…… 誰? 她!還有誰? 她咋哩? 她偷他。 偷誰? 偷他! 啥……你說啥?
周廣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即刻就明白了翠玉說的那個她是誰;也明白她偷的那個他是誰。周廣舉像瘋狗一樣逃離堂屋的桌旁,好像桌下藏有定時炸彈;就噌地徑直往裡屋奔去……
五香捱了一頓毒打。 周廣舉把五香從床上拉到地上,用腳又踢又踹,揮手抽著她的嘴巴子。他邊打邊罵,他問五香到底是你偷了他,還是他偷了你?
可問多少遍五香都不語。不吭聲的五香臉上就落下雨點般的巴掌。周廣舉越打越氣,就罵她是破×浪貨,他說他要用蘸水的細麻繩穿透她的×心扽三扽,讓她一輩子過夠癮……
周廣舉是個出眾的民間罵人能手。他罵出的髒話牙磣得對不上口,讓人聽後臉紅心跳身上起雞皮疙瘩;可他卻輕鬆自如地脫口而出,且能滔滔不絕地從不重複罵過的話。
打過一陣罵過一陣之後,周廣舉心裡開始感到沮喪,他覺得自己打五香已力不從心啦,心跳加快手臂抖顫,只好停下來大口大口地喘氣,像一隻在陽光下被暴曬的狼狗。他就想自己真的是老朽不中用啦,人家偷了自己的女人,他還把人家當好人管吃管住地侍候著,讓自己戴了一頂鑿鑿實實的綠帽子不說,竟然還要把自己的閨女給了人家,這不就成了天底下最大的傻瓜蛋!
讓人矇騙把自己賣了還幫人數錢,我是個大傻瓜蛋哩……
周廣舉真想狠勁地抽自己的嘴巴子。他這會兒實在太累啦,就搖晃著身子爬到床上躺著,可他心裡像被人剝了皮似的難受……
翠玉此刻在西廂房側耳細聽北正房裡的動靜。一陣陣噼噼啪啪的聲音傳來後,她心裡就解著氣地想:該!活該!
翠玉認為挨打受罵活該的五香,此刻竟也認為自己挨老男人的打活該。但倆人所理解的“活該”的性質和成分都相差萬里。此時的五香其實心裡很平靜,甚至在她心中還在感覺著那份只有她自己才能感受到的幸福。白金堂雖然走啦,但他把愛留給了自己;當然她也把愛擱在了他的心中。當他那天進屋來看自己織布時,她心裡多麼地渴求。她跟他說了五家屯,還說了妹妹、秀秀還有棗樹……她感覺這是自己有生以來說話最多的一次。不知為啥自己那個時候很是想說,也非常願意跟他說。記得他當時像睡著了似的;後來他就喊出了自己的名字。他為啥竟喊出自己的名字?除了自己的爹孃曾這樣喊過她,多少年了一直沒人再這樣叫過自己,而他卻叫了且叫得這樣讓人心跳耳熱,叫得這樣使自己想入非非……這個時候,她就想哭,心裡一陣一陣地泛熱泛酸。她不知為啥總覺得自己這輩子活得很累活得也很虧;她想自己是個女人卻從來都沒有好好被男人疼愛過。自己的老男人周廣舉比自己的爹還老,身上的枯皺皮一抓一大把的多;每天夜裡他都把自己折磨得死去活來苦不堪言,實為一種非人的生活。自己有時真的想死,但她細想想即使死也應該死在自己的家鄉。她想自己必須要苦熬苦等,萬一能碰上自己家鄉的人過來自己就準備跟人跑回五家屯再也不回來。她就這樣等了一年又一年,整整等了十多年,就真的等上了一位好男人。他是那樣地疼愛自己,而自己也同樣地那樣愛他。當他夜裡過來擁抱自己時說:五香你是我的女人。那一刻她真真地感到了幸福,而自己在心裡也同樣地呼喊著:哥你就是我的男人!現在想想那時的情景,自己心裡的幸福感依舊一陣陣地往外湧。她想自己是個女人,女人長奶就是讓自己心愛的男人摸的;女人的身子就是讓自己心愛的男人睡的;女人心中的愛就是給自己心中愛戀的男人的……
五香坐在地上沒動,她撫摸一下剛才被老男人抽打的臉,她在那張麻木、早已失去知覺的臉上摸出一股從鼻子嘴巴里流淌出的鮮血,她心裡竟莫名其妙地產生一種被抽打後的痛快,她想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