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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叫我大來打你。”
不料黑驢卻說:“你叫去!你就沒有大。”
他說:“我有大。我大是高個子。”
黑驢說:“那就不是你大。你大早都死了。那是你野大。”
暄璋哭著回家問媽媽:“我有沒有大?”
媽說:“你有大哩。”
他又問:“我大在哪搭?”
不知為啥,媽眼裡竟淌出了眼淚,說:“你大不在咧。”
暄璋便指扛著犁具剛從地裡回來的大虯問:“這個大不是我大?”
媽媽說:“這是你幹大?”
“啥是幹大?”
“他是你婆的乾兒子,你就叫幹大。”
“黑驢說他是我的野大。啥是野大?”
媽的臉色頓時變得通紅,轉眼又變得慘白,她望著幹大,幹大的眼裡有些驚訝,也有些尷尬,他們兩人當時都沒能給暄璋以回答。
隔了好大一陣子,媽臉上的顏色才跟平常一樣了,她對暄璋說:“黑驢胡說哩。他就是你幹大。”
幹大沒說話出門去了。
過了沒有一袋煙的工夫,黑驢的媽就領著黑驢找暄璋來了。黑驢的臉上一道黑一道白,顯然是剛剛哭過。他媽對他吼道:“說話。快給暄璋賠不是!”
黑驢哽哽咽咽地對暄璋說:“我剛才胡說哩。大虯叔是你的幹大,不是你的野大。”
暄璋見黑驢哭得可憐,也就不計較了,說:“黑驢你別哭了。明兒個我還跟你耍。”
暄璋只當是黑驢確實弄錯了,所以跑來給他認錯來了。他根本不知道這是陳大虯到黑驢家走了一趟的結果。其實大虯到黑驢家以後只對黑驢的父母說了兩句話:“你家黑驢說我是暄璋的野大。我看你們還不如叫黑驢說我是殺過人的‘刀客大’更解饞。”
第14章 踐承諾大虯舍親子 酬舊情穀雨救恩公(6)
黑驢媽一聽見“刀客”兩字,立即就想到了竹林裡那兩個死鬼,臉刷的一下就黃了,她慌忙帶上哭腔說:“好你叔哩,那吃屎的嘴裡胡說哩。你千萬不要跟那號不知道飯香屎臭的鼻嘴娃娃計較。”
黑驢爸二話沒說,上去噼哩啪啦就給了黑驢兩嘴巴,罵道:“你碎狗日的知道你媽的個屄!再滿嘴噴糞我把你狗日的那屄嘴給你撕成索索子!”
黑驢臉上起了幾道紅手印,哇地一聲就哭了。而大虯頭也不回就拔腿出了黑驢家的門。
知道大虯是他的幹大之後,暄璋仍然把大虯叫大,他嫌多一個“幹”字麻煩,叫起來不順口。他心裡對大虯那種依戀依賴的愛一直沒有衰減。自己的大“不在了”,十多年給他遮風擋雨的就是這個強壯的男人,他心目中認為這就是自己的大。
暄璋記得,大約九歲或者十歲的時候,母親給他在正房的東屋拾掇了一鋪地方,鋪的蓋的都弄得十分舒服,還佈置有書桌書架。媽說璋璋娃如今大了,要好好唸書了,要成男子漢大丈夫了,應該自己一個人睡了。此後,他就再沒跟母親在一個屋裡住過。
十三歲的時候,他成了縣中學的住校生,跟母親在一起的時間更少了。
到了縣城的新學堂之後,讀的書多了,經的事也多了,聽到的閒話也多了。十六歲那年,同學悄悄地議論男女之事的話題漸漸地多了起來,有一天,不知怎麼就議論到了“幹大”的話題。一個同學說:“娃娃的幹大,他媽的麻搭。大人都這麼說呢。俺村上有個人認了七八個幹娃,其實裡頭有一半都是他的親娃。是那些娃他媽早都跟那男人麻搭到一堆了。”
暄璋聽了這話,心裡噗嗵噗嗵地一陣狂跳,臉上竟止不住一陣一陣地發燒。他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的幹大。“娃娃的幹大,他媽的麻搭”,那麼幹大陳大虯是不是母親畢蓮仙的“麻搭”呢?而自己是不是他們“麻搭”的產物呢?
就這麼一想,他心裡就跟發生了地震一樣,所有雄偉宏麗的樓堂館所亭閣臺榭全都轟然倒塌了。此前,他只覺得幹大是自己的親人,是忠心耿耿替朋友盡義務照料朋友妻兒的人,是畢蓮仙馮暄璋這兩個孤兒寡母的恩人。這是一種多麼純潔多麼美好多麼神聖的感情啊!他就像古書中的義人——單騎護皇嫂不動一絲邪念的關雲長,千里送京娘卻無半點*的趙匡胤,甚至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可是如果幹大真的跟母親有麻搭,那……
他忽然想起了跟黑驢的那次衝突。黑驢怎麼會知道大虯是他的野大?一定是大人都這麼說,黑驢聽到了才那麼說的。從小到大,他雖從沒有親眼見過幹大跟母親做男女